第二百零一章 生死之間(第2/2頁)

他也不覺得門子有多大錯,李永生就算針術尚可,整個京城能有幾個人知道?因為這點事就懲治門子,著實有點冤屈。

當然,這點遺憾只是在他心頭一閃而過,馬上就繼續引著李永生前行。

穿過幾個亭榭,來到一個二層小樓,旁邊守著十幾名禦林內衛。

兩名內衛上前辨識一下李永生,然後又拿個圓盤掃一下他的身體。

圓盤掃過他的布囊時,產生了劇烈的抖動,還冒出了白光。

“儲物袋?”內衛訝異地一揚眉頭,不過很快地,他就鎮定了下來,“麻煩您打開一下儲物袋,這個……是規矩。”

“不用了,”李永生從布囊裏拿出一張符,貼在布囊外,“封禁!”

這是封禁符,不算特別罕見,主要作用是不被人啟封,當然,可以用暴力破開,但肯定要留下痕跡。

封禁好之後,他將布囊直接交給了對方,淡淡地發話,“替我保管好。”

內衛接過布囊,擺放到了不遠處的一張石桌上,然後走開了。

跟著來的太監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我幫您拿著?”

“不用了,”李永生搖搖頭,然後呲牙一笑,“我也想避嫌,反正你都準備好東西了。”

說句實話,儲物袋被檢查出來的時候,他稍微愣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這實在太正常了,寧致遠再也經不起第二次刺殺了。

所以他果斷地交出了布囊,布囊不是儲物袋,裏面裝著的褡褳才是。

眼下負責戒備這裏的,絕對不止這十幾人,連檢查儲物袋的設備都有,他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有人敢隨便動他下了封禁的東西。

確實沒人動他的布囊,在他走進樓後,幾個禦林內衛交換個眼神,有人嘆一聲,“這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

年紀輕輕能擁有儲物袋,那真不是一般的存在,更不是他們能隨便招惹的。

連志磊沒有儲物袋,任永馨也沒有,張木子倒是有,人家是真君的記名弟子。

李永生走進一樓的一個房間,裏面有七八個人,一個黑瘦的老頭坐在那裏喝茶,旁邊坐著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其他人或坐或站。

黑瘦的老頭見到李永生進來,放下手裏的茶杯,上下打量他一番,似乎在疑惑他的年輕,“這是?”

“陰大師,這就是李永生,”帶人來的太監賠著笑臉回答,“九鳳齊鳴的針術。”

“是三鳳九鳴,”陰九天隨口矯正一句,然後站起身來,微微頷首,“你來看一下寧致遠的傷情。”

隔壁的套間裏,寧公公躺在一張床上,周圍還有三四個人看護這。

禦馬監的司監雙目緊閉,面色發青,下頜處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胸腹間也不見起伏,仿佛是死人一般。

李永生走上前,隨手撥開了他的眼皮,看了七八息,微微頷首,“還活著。”

你這不是廢話嗎?眾人有點無語,如果他死了,叫你來幹什麽?

不過陰九天微微頷首,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中土國的郎中,檢驗生死的手段很多,比如說摸脈,比如說聽心跳,又比如說拿塊琉璃片放在傷患鼻孔下,看有沒有水汽。

但是醫術高明的人,直接看瞳孔就行,尤其是寧禦馬這樣的狀態,已經一天多了,通過瞳孔能看出真死和假死,那得有相當高的水平。

既然他斷定了對方的水平,就直接發問,“三鳳九鳴,護住百匯、雙肩井和膻中,你能否做到?”

雙肩井可是兩處,四處要害使用三鳳九鳴,那就不是一次三鳳九鳴,而是四次。

這對行針者的水平和修為,要求很高。

李永生怪怪地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後,微微頷首,“倒是可以,但……如何辯證?”

“已經辯證過了,”旁邊一個八字胡中年人發話,“你只管聽從便好。”

李永生根本不帶理他,只是看著陰九天——旁人的聒噪我是不管的,就看你怎麽說。

陰九天沉吟一下,然後緩緩發話,“你先把一下脈吧。”

李永生走上前把脈,把了差不多兩炷香的功夫,才緩緩地擡起眼皮,“居然……莫非是巫蠱之術?”

寧致遠臉上的那一個傷口不大,有多深也看不出來,應該是處理過了,但是此人竟然沒有脈象,再結合陰九天剛才的要求,他猜測此人受了巫蠱,是正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