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可憐復可恨(第2/2頁)

這原本是秘密,曾求德不讓他說的,但是現在,他顧不了那麽多了。

事實上,他夫妻倆實際的支出,不止一千三百錢,每年曾求德都會令他們制作一些衣服,樓上住客有需要縫補的衣服,曾求德還要從中提成。

不過在他倆看來,自家反正是吃手藝飯的,閑著也是閑著,多幹點不算啥。

而眼下多出兩百錢,那卻是實實在在地從自家口袋裏掏錢。

李永生一擺手,“你翻一倍,我也不租給你……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是你不珍惜。”

這夫妻倆腿一軟,又噗通跪下了,不住地磕頭,女人更是不住地哭號。

李永生很煩聽女人哭,當然,他也煩男人哭,只有小孩的哭聲,不會令他不舒服。

所以他輕咳一聲,“我想起來了,其實你倆也有刺殺我的嫌疑,嘖嘖……安保怎麽就忽視了你倆呢?”

“我們哪裏有這膽子啊?”夫妻倆登時嚇得魂不附體,不住地解釋。

他倆做小本生意的,哪裏有跟安保打交道的經驗,本能地就覺得恐怖。

說句題外話,其實修院裏的安保,比捕房的差役,要和善得多,折磨人的手段也少。

“你們若是不肯搬走,那就可能是醞釀著第二次刺殺,”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好好想一想……記住了,我現在又在給你們機會。”

這裁縫夫妻很討厭,但終究只是小市民的市儈,他不願意多叫真,但也不想放在眼前惡心自己,索性攆走就是了。

女人還待哭天搶地,男人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直起腰來,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著對方,“李公子既然這麽說,那我們搬就是了。”

“嗯?”肖仙侯眉頭一皺,不高興地發話,“我看你這樣子,好像是心裏有點不滿?”

他真的不是咄咄逼人之輩,可是他現在的心情,實在太不爽了。

“不敢不敢,”男人耷拉下眼皮,根本不敢對視對方,扯著自家老婆,慢慢地退出了房間,然後一路小跑下樓了。

女人跑到樓下,還低聲埋怨夫君,說你為啥不多懇求一下?經營了四五年的地方,就這麽放棄,實在太可惜了。

手藝活講的就是口碑,換個地方經營,所有人脈又得重新積蓄了。

男人卻是惱了,說若不是你這婆娘貪圖那點小錢,直接交了房租,哪裏有那許多事?

說著說著,夫妻倆居然廝打了起來。

李永生三人在樓上,將樓下的動靜聽得明明白白,也是有點啼笑皆非。

坐了一陣之後,胡漣望說我去買些外賣回來,慶賀老四度過這一劫,肖仙侯卻是表示,哪裏用得到你出錢?今天算我的。

正爭執間,樓下又走上一人來,卻是景教諭。

他去參加了頒獎典禮,領了獎牌和證書回來,還有一百塊銀元。

證書和銀元,都是要交給李永生的,不過這獎牌,他支支吾吾地發問——能否由修院來保管?

李永生是真的無所謂,不要證書都行,於是就表示:我先看一看這獎牌可好?

獎牌其實就是一塊普通的木牌,不過似乎是用紫槿做的,巴掌大小,若拿出去賣的話,大約也能賣一塊銀元左右。

不過這紫槿一入手,李永生就是一驚:竟然從上來傳來一股淡淡的氣運!

他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來自於本方世界的認可:雖然這個征文只是即興的,並不是常例,但好歹也是一郡的頭名,當然涉及氣運。

如此一來,李永生可就舍不得輕易交出了,於是就問:我把玩幾天可好?

前文說過,他在上界是靈修,雖然對氣運之事知道得不少,但終究不是科班出身,尤其對這種比較低級的知識,他並不清楚——觀風使也不是無所不知的。

所以他想把玩兩天,摸索一下其中的規律。

當然,若是能幫助他加快收集氣運提高修為,他也不介意在手裏多留一陣。

景鈞洪也就是一問,見他不舍,也就不再多說,反倒笑著表示:這一百銀元,我給你領回來了,你得請客啊。

一百銀元到手,李永生在修院後幾年的費用都有了,學校給他的門面房,接下來也能正常經營了,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