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在長生酒 何問醉幾回(第3/4頁)

張先生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要勤修行少用神通。這神通我是沒什麽機會用,看來修行還是要堅持。風君子上次教了我“玉液煉形長生酒”的功夫,我還一直沒有去煉。最近一段時間我的內視之術已經純熟,可以試試了。

這夜子時,咻咻不在,我在床上盤腿入靜,修煉長生酒的道法。這門道法入靜時內視中宮(膻中),意念卻在舌下。自然而然舌下生津,待津液稍滿,口中盈潤之時,輕輕漱口,徐徐咽下。長生酒的功夫最重要的就是津液下重樓,在中宮位置化為玉液真氣,這一步不成功,只能是咽口水而已。

津液引真氣下行,覺得胸前一片清涼舒爽,真有玉液隨行。內視中宮可見月毫流轉。引此玉液光毫向下,經丹田到氣海,逆行十二正經周天一遍(具體路線在第25回中已經詳細介紹,在此不重復。),又回到鵲橋(舌尖抵上腭,任督相交之處。)。

我現在終於體會到風君子為什麽說丹道修行要從內視開始。沒有這內視根基,眼中就不能見這玉液光毫,也很難引之行周天完整。雖然理論上來講,憑著氣感和意念也可以修這玉液煉形,但是行周天之時必然聚精會神,默想周身經脈,要麽用意過重而心不能靜,要麽真氣走偏而意不能察。如此雖無大礙,也可能有所收獲,但很容易失去煉形之妙趣!

長生酒的妙趣就在於靜,不是一般的靜,而是極靜!這極靜非寂滅之靜,是動中之靜。光華玉液在周天流轉,不滯不沖,不束不放,不意不忘;動而無聲!隨著入靜漸深,一切細微皆不可聞。不僅僅是外緣無擾,甚至連呼吸心跳都靜而無聲。一片空靈極靜,洗周身之形,玉液經過何處,何處就入空靈之靜。

極靜不僅在於聲,而在於心。玉液煉形時心念是非常重要的,若心念雜,則玉液渾濁。七情分七色,而純正的玉液無色。玉液煉形也是洗心的功夫,若玉液中可見七色中的一色或幾色,則心中可能正纏繞著七情中的一情或幾情。這洗心功夫倒是十分玄妙,我當時也不知道,只覺得玉液光華微微泛出橙紅之光,也不以為意。

這一夜行功,玉液周天已畢,感覺就是在極靜之中。風君子說玉液周天之後是采藥,采藥要尋活子時。可是我並不知道什麽叫活子時,只是在空靈中靜坐了很久。收功之後,感覺確實與以往不同。這種不同有體會但是說不出來,總之覺得意識異常的清醒,而精力似乎也十分的充沛。按照這種感覺,我恐怕以後都不用再睡覺了。

……

第二天上午下課的時候,我終於找機會問了風君子,關於我昨夜靜坐行功時的感覺有什麽對錯。風君子聽完之後笑了笑,告訴我極靜就對了,不要指望那麽快就可以采藥。至於活子時,到了就知道了,說出來還不如不說。這家夥神神秘秘,一向如此。

我還沒跟風君子說幾句,就讓柳老師給叫到了走廊上。很溫柔也很嚴肅的批評了我一頓。原因就不用說了,我昨天下午曠了兩節課——不是我故意的,那時候我正呆在派出所裏。柳老師雖然批評我不應該如此,卻並沒有問我為什麽,這讓我感到有點意外。自從上次我給了她那幅畫之後,她看我的神色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柳老師告訴我以後不要這樣隨便曠課就走了,她走了之後我才想起來上次那份檢查還沒交呢。

柳老師剛走風君子又溜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石野,現在沒別人了,我聽說你昨天進了派出所,怎麽回事?”

“風君子,這事你聽誰說的?我誰也沒告訴呀!”

“我聽田瑋說的,田瑋聽季曉雨說的,季曉雨是昨天聽她家院裏的一個姓曲的女警察提過你,那個女警察問季曉雨你在學校的情況,季曉雨回家又問了她爸,才知道你昨天進過派出所……”

這都是哪跟哪呀,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昨天剛進了派出所,以為沒別人知道,沒想到今天中午消息就傳了這麽多道彎。風君子看我的神色知道傳言不虛,又笑道:“你別小看那幫娘們,什麽事情到了她們嘴裏,那傳播速度趕得上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搞不好明天全校都知道了,同情你!快告訴我,具體是怎麽回事。”

在風君子面前我也不必隱瞞,將前因後果詳詳細細的告訴了他。風君子聽完之後撫著肚子笑得都快岔氣了——難道有這麽好笑嗎?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才一邊咳嗽一邊對我說道:“那個算命先生,真是太有意思了!現在你知道什麽叫人劫了吧?人劫躲不過你也明白了。不過我估計他也不知道怎麽躲天劫……為什麽你能躲六道天劫,你以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