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豈曰無衣?此去與子同袍(第2/4頁)

無支祁這番話,正說到孟章心坎兒裏,頓時讓他鼓掌大笑。等他笑聲略略停歇,無支祁看了看老龍君蚩剛,見他正對面前的英武孩兒臉露嘉贊之色,便又信誓旦旦慨然說道:

“當今四海之內,也只有龍君與少侯英明神武,志向遠大;既然如此,咱們做臣子的,又怎麽能不奮死協力?!”

此言一出,老龍與水侯臉色俱佳,旁邊那些機靈一些的神將,也一個個出言附和,各表忠心。

等這片稱贊之聲略停,挺立在眾將面前的孟章水侯便徐徐說道:

“諸位,恰如無將軍所言,此番南海入主四瀆之事,還需各位踴躍協助。至於四瀆會不會倉猝動手,據本侯所料,他們應該沒這個膽量。這些天裏,我們只需靜觀其變,等他自敗!”

“是!”

聽得水侯吩咐,諸部將齊齊應聲聽命。又隨口說得幾句,這澄淵宮中議事諸人,便各自散去。這之後,偌大的澄淵宮裏,只剩下孟章及幾個親信之人留在老龍神面前。

等眾將都退出門去,那個一直沉默的水侯謀臣龍靈,忽然開口說道:

“孟君侯,微臣有一事稟告。”

“說。”

“據微臣所知,前些天派往羅浮監察的神影探馬,已三天沒有回報。”

“哦,原來是這事。”

聽得龍靈稟報,孟章說道:

“三天不報也不足為奇。先前我已經吩咐過,這些天不要逼得太急,省得他們起疑。”

顯然這時候水侯的心思並不在這些小事上。淡然說完,他便有些出神;停了一陣,才重新開口悠悠說道:

“父王,兒臣此次冰凍羅浮,其實只為一人。”

“哦?是那位靈漪公主?”

“不是。”

水侯肅然回答:

“雖然四瀆龍族上下糊塗,但漪兒是我族名馳四海的奇葩嬌女,我自然是極愛的。只不過眼前之事,涉及南海萬古功業,請父王放心,兒臣絕不會糾纏在這樣的兒女私情之上。我所慮者,唯一人,便是那個四瀆老龍君。”

說到四瀆龍君,孟章的語氣變得有幾分幽沉:

“四瀆老龍,他膝下那個洞庭君,其人我一眼便能看穿。洞庭君之流,遇小事剛正嚴明,遇大事短視無為,不知輕重,實不足慮。和他不同,他父親四瀆老龍陽父,雖然剛才我在眾將面前將他說得不堪,但此刻跟父王明言,我至今仍看不太透這人……”

“嗯,當然。老父跟他打了那麽多年交道,也對他一知半解。”

祖龍點頭說道:

“不管如何,你能在千頭萬緒之中想到這層,那此事便基本無憂了。章兒,你可傳令下去,著緊分派能言善辯之士,去那幾個四瀆水系的河神水侯洞府拜訪,務必說動他們與我共謀大事。另外,燭幽鬼方仍是我族死仇,這期間那東南一線,仍不可松懈。”

“是,謹遵父王之名!”

響亮回答一聲,孟章便帶著自己那幾個親信屬臣,出門安排去了。

略過南海這番籌劃不提。再說羅浮山飛雲頂上,跟門人告別一聲,靈虛便帶著九位死士,乘著飄渺的雲氣,往南方慷慨而行。只是剛行得兩三百裏,他們便忽見眼前一陣白雲漫來,擋住一行去路。

“這是……”

雲橫前路,醒言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剛想極目朝那雲中仔細打探,卻忽見雲中突然閃爍起七色的光華。原本厚實濃密的白雲,頓成五彩斑斕的夕霞。只不過與夜晚的霞光相比,這些明麗的雲霞未免太刺人眼。正當這時,醒言又聽到眼前彩雲中好像傳來一陣雷鳴:

“轟隆!”

正自聞聲詫異,忽見雲中應聲躥出七道明艷的光華,開始繞著雲路中人急速飛行。

“嗯,這個倒很像瓊肜那兩只神鳥刃……”

眼前這七道迅疾飛翔的虹麗光帶,和平時瓊肜玩的那兩支滿天亂躥的朱雀刃也差不多,醒言便忍不住開始聯想。正在這時,就聽得一聲清脆的驚喜叫聲:

“呀!好看,我捉!”

話音未落,瓊肜已飛身如電,化作赤光一道,在那七道亂躥的流光中胡亂穿梭起來。

“危險!”

流光飛躥,犀利如箭,醒言已看出其中兇險,趕緊縱身跳躍,想將小瓊肜抓回。正在此時,卻忽見那七道虹霓一樣的匹練光華,突然收攏飛翔軌跡,轉瞬間重又倒飛回白雲中去。這一瞬有如電光石火,瓊肜只不過一愣神,便被她哥哥熟練的捉回隊伍中去。

將一臉不甘心的小女娃抓回,醒言正要像往常那樣教育幾句時,卻忽聽靈虛真人激動地說道:

“難道、終於煉成了麽?”

“嗯?煉成?”

正當醒言聞言一臉迷惑,便見靈虛真人一臉激動,朝那團霞光隱現的雲霾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