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贏家(第2/3頁)
我急切再問:“師父在哪裏?”
宵朗深呼吸幾口氣,露出恐怖笑容:“他死了。”
我搖頭,大聲道:“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宵朗怒氣驟漲,似乎要把我整個人活吞下去,他冷冷道:“別擔心,我會一點點把他從你腦海中趕走,再也沒空去想。”
我後知後覺想起:“鑰匙已經利用完畢,你還要我做什麽?”
宵朗終於笑了,他一把抓起我臉蛋,左右細看,很“嚴肅”認真地調戲:“大概是你害怕的時候特別好看,我想帶回家收起慢慢看……”
好,這個問題研究完畢,可以忽略了。
“算了,小事勿管,”我繼續回歸重點話題:“快將師父還我!”
宵朗的話被打斷,笑容慢慢僵硬,臉色發黑,和旁邊的月瞳對比鮮明。
長長的沉默中,我瞬間回過神來,腦子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靜問:“我們之間的賭約還算數?
宵朗緩了口氣,沒有作答。
我再度逼問:“三月之期未到!你露出真面目!賭約是我贏了!”
宵朗漫不經心地用手指輕撫玩弄我的發梢,輕浮道:“是,我的寶貝贏了。”
我傲然擡起頭,推開他道:“請兌現賭約吧。”
我以為他一定會耍賴。
未料,他笑了兩聲,爽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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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朗答應得太爽快,倒把我嚇著了,心裏忐忑不安,總覺得還有什麽陰謀。
他眼裏有幾分寵溺,薄薄的雙唇上掛滿笑意,看不出虛實。
“那個……”我弱弱開口求證。
他忽然俯身,長長的睫毛幾乎和我相貼,還來不及推開,他已靠近,用力按住我的手,吻上雙唇。
沒有顫栗、沒有快感、沒有害怕、沒有羞恥……他的舌撬開齒縫,柔軟地侵入,和我的舌不停纏繞,我卻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很麻木地任他動作,看著周圍晶壁,很不喜地皺了皺眉。
月瞳從地上爬起,咆嚎著想進攻。
周韶一跳三尺高,想沖過來拼命。
我搖搖手,制止他們二人的魯莽行動,待宵朗唇舌間松動些後,問:“好了嗎?”
宵朗緩緩松開手,遲疑片刻,笑道:“不會動怒的女人,真是沒趣。”
我繼續剛剛的話題,公事公辦道:“你賭約輸了,以後不能糾纏我,還要把我師父還來。”
宵朗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我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我不為所動:“請履行約定。”
宵朗拿我沒辦法,攤手道:“當年你師父下凡,與我一戰,約定勝者可得天路鑰匙。他敗了,被打碎三魂七魄,只余肉身,封在魔界寒冰窟。我搜查了幾千年,才發現鑰匙的真身早已變成你,於是設計變成白琯模樣,用你那沒用的師父為誘,引你留在洛水鎮。再讓你和月瞳碰面,步步緊逼,引你打開天路之門……”
我打斷道:“你的不要臉功夫天下無雙,過去的事,就不要復述了。”
宵朗摸摸我的臉,不屑道:“你師父也不算什麽好人。”
我反駁:“師父再差,也比你好一萬倍。”
宵朗嘆息:“你這孩子,最是頑固。”
我贊同:“我本是石頭。”
宵朗半眯著眼睛,威脅道:“就算是石頭,也會被打碎的時候,你總有一天會求我的。”
我問:“做夢的時候?”
宵朗給我嗆厲害了,越來越生氣。
凡間有句俗話叫什麽?
死豬不怕開水燙?
快死的人還在乎自己怎麽死嗎?所以我壓根兒不怕他生氣,牙尖嘴利,將下凡學會的難聽話統統往這個不要臉的家夥身上招呼。
我越無視他,他就越生氣。
最後宵朗怒極反笑,恐怖的笑聲在空中回蕩,他忽而轉身,亮出一把帶著雷光的巨劍,夾雜著無邊怒氣,一劍斬下,星火交錯間,五條鎖鏈寸寸碎裂,元魔天君的軀殼迅速落下,隨著未盡劍氣,卷入他懷中。宵朗再次揮劍,斬向虛空,空間開始扭曲,劃出一條裂縫。
充沛的仙氣傳來,灌滿整個房間。
在凡間壓抑太久,我每寸肌膚都在饑渴地吸取天地靈氣,往空虛的內丹裏填充法力。
“這是?”我問。
宵朗冷靜得很快,仿佛剛剛只是在做戲耍人。他沖著裂縫擡了擡下巴,鄙夷地說:“你師父死了,我不可能帶在身邊,若是你想要死人,可派人來魔界取,反正我對那玩意沒多大興趣。魔界難以侵入天界的封印,我只能把通道打開到天界邊境,這裏是雲霧峰。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回去。”
心裏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我師父沒有死。我相信這種感覺,所以對宵朗的話不予置否,只狐疑看向裂縫,外面確實是熟悉的雲霧峰景象。
“小心,有血的味道。”月瞳警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