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春夢(第3/3頁)

“不說就不說,”白琯扁扁嘴問,“難道師公也不好嗎?”

“胡說!”我斬釘截鐵道,“你師公是全天下最好的!”

白琯看著我的眼神很詭異,過了很久,他無奈道:“喂喂,哪能亂說自己師父好?”

我發現自相矛盾,結結巴巴道:“師公……師公是不同的……大家都公認他好,他什麽都會,我什麽都不會,不能相提並論……”

白琯體貼地摸摸我的臉,安慰道:“沒事,我理解,以後你誇你師父,我誇我師父,各不相幹。”

我咬著唇,不知怎麽反駁。

白琯笑嘻嘻地強調:“我最喜歡師父!我師父最漂亮,最可愛!”

“別鬧。”我給誇得雙頰發燙,手不知往哪裏放。

白琯一頭鉆進我懷裏,壞笑著問:“我發現師父你事事都依著師公教導而行,為什麽?”

我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解釋:“你師公樣樣皆能,對徒兒極度寵溺,做事從不出錯,所以我自幼就聽他的話,他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白琯不高興地問:“樣樣都聽師父話,難道他讓你去死,你也去死?”

我毫不猶豫答:“如果師父要我去死,定是我有該死的理由,自應受罰。”

話音未落,白琯已目瞪口呆,他訕訕道:“師父你……你這話,和周韶有什麽區別?”

莫非我對師父的心,和周韶對美人的心是一樣的?!

太無恥了!

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窘得想找地洞鉆下去,急忙和白琯解釋師父是如何溫柔,如何能幹,如何好。

白琯越聽越沉默,眼神黯然。

我以為他明白了,見夜已四更,便吩咐早點安歇。

白琯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忽而回頭問:“師父,若天下有人比師公更能幹,更溫柔,待你更好,你會像喜歡你師父一樣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我從未想過,不由啞言。

隔了半響,我搖搖頭,勉強露出微笑,用極細微的聲音答道:“夜深了,早點睡吧。”

白琯不再追問,快步回房。

我疲憊倒在枕上,靜靜地看著屋頂橫梁,腦中一片空白,直至蠟燭燃盡,周圍陷入黑暗。

我的眼角終於緩緩橫過一滴清淚,又悄悄消失不見。

天下或許有比師父更好的男人。

可他們終究不會是我最喜歡的師父。

蜷縮在被子裏,漸漸睡著,迷糊間,黑暗裏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吻我的臉頰,帶著濕熱的氣息,吻去淚痕,仿佛在觸碰最脆弱的花瓣。

又是夢嗎?

我漸漸蘇醒,掙紮想動,卻發現全身和上次一樣,似乎被無數條柔韌絲線,死死鎖在床上,連指頭都動彈不得。

強大恐怖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男人絲滑的長發,滑過我額頭,似乎帶著淫靡香味。

他輕輕撩開自己的長發,單手微微擡起我的肩,吻上雙唇,品嘗些須,再將靈蛇似的舌頭滑入,撬開牙關,肆意侵略,另一只手在摟在腰間,探入單衣,帶著涼意,任意遊走在肌膚上。

我被徹底驚醒,張口欲咬。

牙齒剛碰到他的舌時,他忽然抓上我胸前,揉著紅蕾,猛地用力捏了一把。

敏感地方受襲,我不及細思,瘋狂驚叫起來。

他慢悠悠地收回了吻,用指尖止住我叫聲,緩緩說了五個字:“我等到你了……”

那沙啞低沉的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卻有無限溫柔和誘惑。

黑暗中,我感受到他烈焰般的視線,如張開陷阱的蜘蛛,找到獵物的餓狼。

讓我毛骨悚然,不停發抖。

他對我的反應很滿意,輕笑兩聲,不緊不慢地摸著我的臉,極有耐心。最後用指尖依依不舍地在鎖骨處停留兩圈,替我拉上淩亂的衣襟,起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