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放與逐 從未變過(第2/4頁)

太歲的那一掌拍在了揭窗之上,世生只感覺到雙掌一陣火辣,再一瞧,自己那無堅不摧的揭窗鐵條,居然在那泛著藍綠色的妖氣之下沸騰了起來!

揭窗之上,居然出現了很多氣泡!就像煮熟了的開水,緊接著,世生感覺到一股怪力打在了自己的前身,轟隆一聲,竟被那太歲硬生生的砸入了土地之中!

揭窗在空中轉了半圈,然後插在了土裏面,那些氣泡破散之後,留下了坑坑窪窪的疤痕。要說揭窗雖不是這個世界的物質,但那太歲同樣不是,正因如此,它才能將那揭窗損壞吧。

望著手中的揭窗,世生頭頂冷汗直冒,而就在這時,那遠處太歲的話重新將他從回憶拉到了現實之中。

“我說過的吧,我們身上的‘因果’都出現了偏差,這可能是三十年前封印我那人所致。”

太歲一邊揉了揉自己頭上的傷疤,一邊淡淡的說道:“我疑惑導致了我無法使出全力,而你們,也沒有得到能將我打敗的力量,很可惜,你們就差一步,而我,也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

三十年前,行笑道長拼死封印太歲降生,當時的他,已經進入了精神領域的極高境界,而太歲口中的‘因果偏差’,是否真是當年的行笑所致?

世生當時雖聽不懂它的話,但從它的語氣以及剛才的交手來看,他們確實是只差一步,三人的精神之力已經強大無比,但比起這太歲來說,還差了那麽一點。

就差一步,如果他們能再強一些的話,定能將它擊敗!

但是事到如今,這些假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別的理由。

他們真的盡力了。

“費什麽話?”

世生用揭窗拄著身體,讓自己不要摔倒,而就在這時,灰頭土臉的劉伯倫自不遠處的一個土坑裏爬了出來。只見他吃力的握著葫蘆喝了一口,隨後又嘔出了混合著酒水的鮮血,隨後,他擦了擦嘴,這才強撐著笑容笑罵道:“個腦子有病的妖怪,裝什麽大個兒的胡瓜啊?我們技不如人打不過你,死在你手上便是,男子漢大丈夫,又怎會任你屈辱?”

“沒錯。”李寒山也掙紮著爬了起來,身上的槍傷仍在冒血,只見表情痛苦的他用靈子術將體內的鋼片逼出,隨後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劉伯倫和世生說道:“不管怎樣,這一戰,我們是不會求饒的,來吧,繼續剛才的戰鬥。”

“你們幾個真的不怕死。”只見太歲嘆道:“可惜,我還是容不得你們,死前還有什麽話要交代的麽?”

“我說這話也許你不愛聽。”世生苦澀的笑了笑,隨後吃力的舉起了破爛的揭窗,直指那太歲一字一句的說道:“即便,你今天殺了我們,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希望的,終會有人繼承我們,繼承之前所有人的遺志來保護這個世界,而你,注定逃不掉失敗。”

不知為何,這話讓太歲覺得好像是曾相識,千年之前的鬼母,是否也聽過這樣的言語?它不知道,它只知道聽了世生的話後,自己心中湧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覺,那是憤怒麽?

也許是吧,幾人在太歲的心裏變得愈發讓人厭惡,於是,它再沒說話,只是又一次的平舉雙臂,絕望的妖氣再次出現,這一次,山頂的妖氣無比純粹!

在這妖氣的腐蝕下,三人的身上產生了比方才更強烈的變化,李寒山只感覺到左肋傷口刀割似的痛癢,用手去撓,沒想到小指的指甲竟啪的一聲掉了下去,李寒山望了望自己的手指,又望了望兩人,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後又笑了,只見他們將僅剩下的氣盡數使出,世生擦了把頭上的汗,隨後提著揭窗緩步朝著那太歲走了過去。

見他動了,劉伯倫和李寒山也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來吧,兄弟們,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都坦然接受吧!

與此同時,夜壺村。

夕陽越來越近了,在下了定離開的決心之後,綠羅和陳圖南便整理起了行裝,他們的行禮本沒有多少,都是一些破舊的衣物,為了讓陳圖南開心,綠羅一邊收拾著衣服,一邊強顏歡笑道:“不知要去哪裏,是南方麽?如果是南方的話,這些棉衣就不用再留了……唉,穿了這麽長時間,真有些不舍,你說是麽,大……”

“啪嚓!”

綠羅的身子猛地一僵,只聽外物傳來了什麽碎了的聲音,於是她忙掀起了門簾,但見陳圖南正呆呆的站在那裏,已知陶碗落在地上摔成了數瓣。

從陳圖南的眼神之中,綠羅看到了悲傷。

又是那股氣,山上的氣又出現了!而這一次,太歲的妖氣明顯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在這妖氣之下,三兄弟的氣已經似有似無弱的可憐。

怎麽會這樣?他們居然……陳圖南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下意識的蹲在了地上,顫抖的去拾那些陶碗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