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金剛三昧法

佛宗法術與仙家門派不同,大雲王朝雖然也有僧人,但卻都持苦行,多在人跡罕至的深山修行,少有人閑晃眼,故而世人少知佛家。

陳七亦不知道,佛門入門極難,但只要入了門,不須人指點,不須學習法術,便能定中生慧,自生神通。他雖然不曾修煉佛法,但是所得這座寶塔,卻是佛門高僧所祭煉,專為鎮壓佛門外道之用,他祭煉開九重禁制,便等若得了九層佛法。

這體外現出金塔護身的本領,在佛門中又被稱作金剛三昧法,本來是佛門弟子,一心念誦佛經十萬遍,心中空明,去了俗念,才能一念生發,觀想諸佛,顯化金剛,天龍,佛塔,金蓮,佛燈等諸物護體。

陳七運道好,只念誦了百余遍《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經文,就憑借了太上化龍訣,把這座古塔內蘊的法力勾動,祭煉了九重禁制之後,便得了這一門佛門的神通。

陳七把護身金塔催運,只覺得光彩灩灩,卻不曉得此法有甚用途,也不知這門神通威力如何。他想了一想,便沖著荀玉藻一招手說道:“玉藻妹妹,你且把髑髏妖放出幾頭來,撞一下我這護身金光寶塔。”

荀玉藻見陳七蠻有把握的模樣,也就不客氣,放出了祭煉好的幾頭髑髏妖,這些髑髏妖都是王長生之前祭煉的,非是荀家莊的人士。荀玉藻驅使起來,心頭還略略安些。她把這些髑髏妖催動,往陳七身邊飛來。但是被陳七的護身金光寶塔放射的金光一照,那些髑髏妖拼死了也不敢上來。一頭髑髏妖被荀玉藻催的狠了,往前略略一撲,才一靠近陳七的護身金塔,就被這座金光寶塔上的佛光照耀一回,登時體內的禾山經禁制解了,被金光一卷,收入了金塔之中。

隨即陳七丹田中的那座寶塔正體,便飛出一卷經文來,直接印入了這頭髑髏妖額頭,把這顆髑髏妖印刻滿了《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的經文。這頭髑髏妖受了“渡化”,立刻變得於前不同,骷髏腦殼內發出極微弱的願力,都注入到了那座寶塔之內。

雖然這股願力極為稀薄,但是陳七早就把這座寶塔煉化,自是對其中變化了如指掌。他感應到了這托髑髏妖的變化,心頭微微一愣,暗忖道:“原來這座寶塔還有如此用途,我若是見了有道行的妖怪道士,就是一卷經文拍上去,豈不是立刻渡化成了自家人?”

那頭髑髏妖被渡化了之後,便被那座寶塔收了去,藏入塔身之中。陳七思忖片刻,忽然有些後怕,心裏想道:“這座寶塔如此神奇,居然也不能把那尊紅蓮古佛渡化了,那尊紅蓮古佛的法力豈不是更大?只是這佛塔也是佛門的,古佛也是佛家的,為何居然還互相鎮壓起來?”

陳七想了一回,仍舊不大明白,他也就不在思忖此事,好在這一番試演,讓陳七明白了從《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從參悟出來的金剛三昧法的威力,倒也頗為歡喜,收了護身金光寶塔,他對荀玉藻說道:“我們實在時運多舛,隨便找了個地方落腳,居然也受如此災難。我們還是尋路去天都郡,投奔那裏的太守去罷。”

荀玉藻自是沒有異議,贊同之余,卻又皺眉說道:“可是我們並不認得去天都郡的道路,如今東躲西藏,已經不辨方向了,須得尋個人去問問才是?”

陳七點了點頭,亦答道:“不錯,我們這麽蒙頭亂轉,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得天都郡。不如到了有人家的地方,我們就好生詢問一番,最好再買兩匹健馬代步。”

荀玉藻聽得,也說道:“可惜我們荀家歷代所藏的法器,都被人奪走了,不然我們荀家藏有一件法器,名為雲車,能夠化為一片白雲,日行三千裏。用來代步最是快捷不過。”

被荀玉藻提醒,陳七這才忽然想道:“對了,我怎麽忘了,王長生那老道還煉就了一種法術,名為五馬浮屠鎖。這五匹鬼馬放出來,比尋常的馬匹腳力還要強健許多,用來代步,日行數百裏不在話下。”

陳七把手一招,登時把五馬浮屠鎖放了出來,這五馬浮屠鎖乃是五匹青黑色健馬,鞍韂齊全,用法術一催,還能生出馬甲和鎖鏈來,把五匹鬼馬化作具甲重騎。不過若是用來趕路,也不須那麽麻煩,尋常使用便好。

陳七用太上化龍訣把這五馬浮屠鎖祭煉一回,這才分給了荀玉藻一匹,兩人有了坐騎,趕路果然快捷了些,加上陳七有用火鴉探路,不過三四個時辰,就走到了一座小城之外。

陳七也怕被人看到這五匹鬼馬,看著邪祟,他可不似王長生有朝廷仙師的身份,招搖過市,也不怕人說,便先把五馬浮屠鎖收了起來,這才帶著荀玉藻施施然的進城去了。

這座城池比不得鄱陽府那樣的大城,只算的一座縣城,城中也不甚繁華,只有一條街道,十余買賣人家。陳七仗著自己打劫了陳慶喜,王長生等這些“肥羊”,腰中金銀不少,便直尋了一處最大的酒樓,點了一桌子好菜,吃吃喝喝已畢,又定了一間客房,這才摟著小狐狸去睡足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