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志士仁人(第2/3頁)

實則在此之前他已然感覺到口中發苦,此乃飲酒過量傷了肝膽所致,雖然肝膽五行屬木較耐傷害,但此時已然入秋,非肝氣膽氣旺盛時節,酒雖為水形卻為火屬,飲酒過量會焚烤木屬肝膽,最終導致暴躁易怒。

次日清晨,莫問正在進食早飯,周貴人攜侍女前來。

周貴人並無多余話語,落座之後直涉正題,“護國寺位於皇城西南,為皇家寺院,有僧眾八百余人,住持便是國師,法號廣譜,原為菩提寺僧人,皇上尚為吳王之時便與之交往甚密,登基之後那廣譜便升任國師,入護國寺任職住持,協輔朝政。”

“協輔朝政?”莫問皺眉側目,通常來說不管是護國法師還是護國真人,其職責多限於司天祭祀,國禮法事,晉國的國師怎會參與朝政。

“然,皇上登基之前以王爺身份兼任司徒,司徒總管軍國支計,那時廣譜便多有參與,”周貴人說到此處微微停頓,轉而再度開口,“此人神通法術如何,外人自不可知。但他城府很深,多善謀劃,與之鬥法,需防他用計。”

“多謝貴人提醒,不過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縱然他年老成精,鬥法亦需靠真實本領。”莫問搖頭說道。

“你可有取勝把握?”周貴人關切的問道。

“哪怕粉身碎骨亦要勝他!”莫問正色開口。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年紀尚輕,此番不成還有下次,那國師之位早晚會落入你手,你此番怎能存有破釜沉舟之心?”周貴人愕然不解。

“若為己求,三畝薄田便可果腹,一間草舍已得安身,何必於這功名官場耗費精力,這次鬥法來之不易,失而不可復得,況且此番我乃是為上清出戰,為天下道人正名,若是落敗如何與同門交代?如何與三清交代?”莫問話語擲地有聲。

周貴人聞言大感驚訝,莫問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勢必一舉成功,不留半點退路。

“如此這般,我便不擾你修行,我會遣人為你打探消息,鬥法之日的法袍穿戴我亦為你好生準備,你無需分心。”周貴人話畢起身。

“有勞貴人了,”莫問站起身走到內室取出舊袍遞向侍女,“法袍需與這舊衣一般大小,布扣距離亦不能變,貼身衣兜亦要與此衣相同,大小深淺不能偏差分毫。”

“為何如此要求?”周貴人雖知莫問此舉必有深意,卻好奇深意為何。

莫問並未出言解釋,而是自懷中取出黑盒畫符一道。

探手入懷,取出黑盒,挑指開啟,回指夾紙,提筆蘸色,畫符書寫,這些動作不但快逾閃電,還多步同為,周貴人剛剛看清木盒顏色,那道紙符已然畫畢待用。

“當真匪夷所思。”周貴人由衷感嘆,莫問要求新衣與舊袍相同原來是為了能在關鍵時刻快速做出反應。

莫問搖頭過後撕毀了那張沒有加蓋法印的符咒,那廣譜和尚已然渡過了天劫,速度必然迅捷,若不能在鬥法之前進入紫氣,鬥法之時能否來得及畫符都在兩可之間。

周貴人知道莫問需要靜處,便沒有多待,帶著侍女出門而去。莫問召來老五,帶走了尚未吃完的那些飯菜,轉而再行飲酒盤坐練氣。

五日之後的午後,周貴人再度到來,此番帶來了一張長形的黃色文牒,“這是護國寺送來的柬帖。”

莫問探手接過,展開閱覽,柬帖與門帖和請柬類似,這張柬帖是由護國寺發出的,請他本月三十前往護國寺參加法會,儀程分為了顯能和辯法兩個部分,時間自上午辰時到下午申時,共五個時辰。

“護國寺所定是否不合規章?”周貴人見莫問看罷柬帖眉頭緊皺,疑惑的發問。

“那倒沒有,只是那廣譜和尚用心險惡,看我不起。”莫問搖頭說道。

“從何說起?”周貴人追問。

“他自忖必定勝我,故此才將鬥法前置,我若敗於他手,不得馬上離去,還需留在那裏受其羞辱。”莫問將那柬帖遞給周貴人。

周貴人接過閱覽,面上憂色更重,那國師成名已久,而今已經五十多歲,莫問剛滿二十,論心計論修為,都無優勢可言。

送走周貴人,莫問獨處了半個時辰,轉而喚來老五,開出兩張藥方交了他,“照方抓藥,早些帶回。”

老五接過藥方轉身出門,半個時辰便行回返,帶回了兩包藥草。

“老爺,這張方子你是不是開錯了,怎麽是毒藥啊?”老五指著那黃色紙包問道,他雖然不認字卻認得藥草。

莫問打開黃色紙包看了裏面的藥材,轉手將其遞向老五,“沒錯,拿去猛火煎熬,取藥給我。”

“老爺你要幹嘛?”老五駐足不走。

“我自有用處,速去,莫要耽誤。”莫問擺手攆走了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