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從未如此暴怒(第2/2頁)

需要提到的是,對修士而言,全力作戰的消耗與慢悠悠打遊擊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比如槍王,他一人支撐超過一個月,面對的對手比這裏強大的多,憑的就是邊打邊撤邊吃藥還順帶調理自己。假如換血舞在他的位置上,多半也能做到。這邊不一樣,三大修士作戰兩接近兩個時辰,殺死的巨虱恐已超過槍王一個月擊殺的總和;同樣道理,他們付出的代價也是槍王一個月內消耗的總和,甚至更多。

同樣是一瓶子水,一個細水長流徐徐以圖,一個是把瓶子豎起來,甚至幹脆砸個稀爛;兩者對比,後者帶來的壓力增大千萬倍,對信心的打擊尤其嚴重。到了眼下,老實講三大修士都有些絕望,如不是還有十三郎可作為希望,若非三大修士收縮後防禦的範圍縮小,此刻早已恐已各個擊破,將他們化做食物了。

可笑不?有點。

悲哀不?一點都不,應該說活該。

十三郎歸來,三大修士驚喜驚奇欣慰不已,同時多少有些羞愧,甚至都沒好意思與之打招呼。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槍王傷得有多重,十三郎既然能把他帶回來,說明面對的強敵絲毫不弱於這裏,結果……

丟人啊!

……

……

丟人歸丟人,三人萬萬沒有想到,千辛萬苦支持到救兵前來,十三郎非但沒有安慰任何人,反以最最惡毒、最最狂暴、最最蠻橫也是最不符合其習慣的方式如此痛罵,罵了個狗血噴頭。

“看什麽看,不服?”

十三郎不管幾人血舞王冷臉有多難看,百花仙子的表情有多委屈,藍山的老臉又是多紅,以最最輕蔑的目光撞向三人,他說道:“大能大能,你們大在哪兒?腦袋大還是胸大,腳板寬還是屁股圓?除了名聲,你們還懂什麽,還能做點什麽事?就這也好意思叫大能,我呸!”

百花快哭了,她覺得十三郎故意的,除了頭和腳,純粹按照自己的模樣羞辱,用詞之粗穢語氣之激烈,態度之冷漠眼神之無情,足以激發民變。

血舞不服,一面殺敵憤怒說道:“有本事你來。”

十三郎冷笑說道:“啥意思?你承認自己不行?”

血舞不吭聲,雙手神通揮灑不停,恨不得一拳打死一千。

十三郎仍不放過,潑皮無賴般叫囂:“說啊,怎麽不說了?不說就是默認,默認就要承認……”

周圍巨虱飛撲不停,船上所有法陣均已停頓,且大部分損毀到無法修復;可笑三名大能都已登船,居然來不及更換魔晶。

較真算起來,不能怪十三郎如此生氣。按照他的估計,和平號此刻應該安然無恙,且至少往前多走數百裏;假如他自己也在船上並且出手,此時或能趕到海螺所在的戰場。結果弄成這樣,不談什麽兩大愛寵受傷心疼,損失都承受不起。

須知劇變尚未終結,難說還有什麽巨妖大怪會出現。再來一頭海螺不要緊,兩頭呢?如果比那只更強呢?和平號變成這幅樣子,幾大修士變成這幅模樣,該怎麽打?

極度失望加上擔憂,十三郎骨子裏的那股擰勁兒徹底發作,咆哮般怒吼:“早知道這樣,本將何苦費盡心思把你們聚起來,就憑……”

“咳咳,那個……先生先等等,先等等。”

藍山實在聽不下去,眼瞅著百花羞憤欲絕,血舞王只和自己較勁兒,無奈出頭說道:“趕緊想個辦法,尋條出路好不好?”

十三郎扭頭望著他,冷漠的目光仿佛能刺透他的心,微諷說道:“尋出路?你的意思是逃跑?”

“這個……”藍山想說現在不跑還能怎麽辦?別以為老夫看不出來,你也累得不行。

“蠢貨,本將不是你們……”

“咳咳,這個先放一放。”

仗著之前許下承諾有幾分薄面,槍王上前說道:“這位道友的話有道理,眼下殺敵要緊,先把它們解決掉再談。”

尋出路,解決掉,十三郎顯然更愛後者,聞言頻頻點頭,欣慰說道:“可算有個爭氣的,保持住,千萬別學他們。”

血舞氣到直哆嗦,藍山呐呐難言,百花明顯松了口氣,秋水般的眼睛又開始轉動,靜等奇跡上演。

十三郎不管他們,擡手指著中央那杆光禿禿沾滿血肉的大旗,喝道:“現在聽著,你們三個都到這裏來,背靠著背站好。”

掃一眼周圍攻勢更急的虱群,十三郎唇角微挑,泛起一抹死神才會有的冰冷微笑,目光復歸於寧靜。

“敢動我的人,本將要你們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