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天寒 第252章 何為神（第2/2頁）

可哪怕有風險，我也要去嘗試！”

這女子，正是白素。

在她目露果斷的同時，她的腦海中回蕩了兩個月前，司馬信輕柔的聲音。

“司馬大哥，我不會讓你在天寒窟內有風險的……”白素喃喃，轉身過，那風將其青絲吹起幾縷，飄搖間，白素遠去，其身影同樣是，直奔山頂。

第七峰山頂，蘇銘身子飄落，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天嵐夢。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衫，盤膝坐在山頂邊緣一塊凸出的大石上，有著一頭長發的女子，這女子此刻正望著他，眉目如畫，笑容溫和，沒有給人絲毫的陌生感，反倒是如看到了老朋友一般。

“嬋兒妹妹，你先回去吧。”這長發女子輕聲開口，站在其旁邊的少女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裏，只不過在路過蘇銘身邊時，她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一眼，顯然是今天的數次前往第九峰，讓這少女對蘇銘的屢次不見，有了氣怒。

“蟬兒還小，蘇兄不要介意。”待那少女離去後，長發女子輕柔一笑，向著蘇銘柔聲說道。

在她的身上，有一種平和的氣質，這股氣質帶著其雍容，帶著其柔和，隱顯高貴。

蘇銘的目光在這女子身上掃過，這女子的相貌很美，可盡管溫和，但蘇銘卻總是有一種如此女面前有一層霧，讓人只能隔著霧去看，無法看清其真的感覺。

沉默中，蘇銘向前走去，在這凸起的大石上，在這女子的對面，一掀衣擺，盤膝坐了下來。

“無妨，倒是蘇某甚幸，能被閣下多次相邀。”蘇銘坐下後，平靜的望著眼前這個女子，緩緩說道。

這女子的修為，蘇銘看不透。

“恭喜蘇兄，修為又有精進，第九峰之人，果然不同凡響……這一點，倒是我以前忽略了。”長發女子天嵐夢，微笑說著，目光凝聚望著蘇銘，二人對視。

蘇銘沒有說話，與天嵐夢二人對望，數息後，有風吹來，將天嵐夢的青絲吹起，那那麽幾縷，遮蓋在了二人的目光裏。

“蘇兄，我那一指臨摹，如何？”許久，天嵐夢打破了沉默，輕聲說道。

“臨摹其神，具備其形，神形都有……但卻還是缺少了一些底蘊。”蘇銘平靜開口。

“何為神？”長發女子天嵐夢，忽然問道。

“神是心，是思，是幻想，於心中在幻想中回憶，此為思，也是神。”蘇銘看了天嵐夢一眼，目光落在了其後的天空上。

“蘇兄之言我有些不同的見解。”天嵐夢在看向蘇銘的目光裏，多了一些不同。

“願聞其詳。”蘇銘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再次凝望於眼前這長發女子的臉上。

“神是道！”天嵐夢輕聲開口。

“不是思，思有狹隘，道無界。道，是外域之人所追求的一種境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道，大道無痕，得道者，看破天地，自成如來。

我要感謝蘇兄，你與司馬信的一戰，讓我有了頓悟，明白了一句話的含義。

那句話，是我從一卷典籍裏看到，是一句外域之地流傳的話語……有道無術，術可得，有術無道，術止！”天嵐夢聲音漸漸有些飄忽，回蕩在四周。

“因我明悟，我盡管還不知曉道這個字的真正含義，但我可以把我的明悟，看做是道。因我有道，所以那一筆臨摹，我可以望之畫下。

所以，神，是道，而不是你說的思，說的心，說的幻想，蘇兄，我的話語，你明白麽？”天嵐夢微微一笑。

蘇銘望著天嵐夢臉上的微笑，那笑容裏沒有嘲諷，沒有不屑，有的是清明與執著，似在等待蘇銘的回答。

“世間之物，存在了大小，我的理解在你看來是狹窄的，是小的。如你所說的道，是一種大的，明悟天地的境界。

如兩個點，不同的方向，若兩個極端。”蘇銘閉上了眼，緩緩說道。

“可對我來說，心，是願望，神，是境界。你走的是天之大路，我走的哪怕是大地的窄門，可走過後，我尋的，也只是睜開眼，我的話語，你明白麽？”蘇銘的腦海裏，忽然浮現了那卷獸皮革書裏，存在的那最後一句話。

“我看到的世界，你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