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霽霖幽谷 神姿峰潁(第5/17頁)

黑衣少女聞言一驚,眼中倏地掠過一絲莫名其妙的神色,繼而問道:“他搶走了你的女人,這麽說他就在此地附近了?”

鄭慧娘大喜,神色一莊口,應道:“不錯,如今他就在東面的鳴月山中,還未請教姑娘的大名是……”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黑衣少女冷冰冰地道說此,再不多言,提劍轉身離去。鄭慧娘心中大喜,剛要追出去,但又突然想到自己還有房錢未付,當下急忙從窗子跳出,狼狽不堪地翻過後院墻,急急忙忙地轉到前面路口等和那黒衣少女。須臾,那少女果然提劍行經此處,發現他在此等候,清澈的妙目冷冷地注視了他一眼,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鄭慧娘急忙上前道:“姑娘,你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正要去找他報仇呢。”

黑衣少女不屑一顧地道:“你不是已經敗回來了麽,再去還不是送死。”

鄭慧娘不好意思地囁嚅一回,尷尬地道:“我雖然不能殺他,但看著姑娘殺了他也好,起碼能打打下手。”

“我殺人不需要幫手。”

“我哪裏有本事幫助你?但橫刀奪愛之恨不能不報,姑娘還是讓我去吧。”

黑衣少女微微一頓,這時突然看見街上有三個大漢從一間賭坊裏出來,氣急敗壞地一副輸了錢的樣子,為首的大漢滿臉的胡子茬活像一片水草,按當年魏笑笨的話叫‘水草大王’。此人蠻橫地取了一個水果攤老人的幾個梨子走走,那老者追上要錢,另外兩個大漢立刻將他推倒地上,嘴裏還不幹不凈地罵了幾句。

黑衣少女臉現厭惡之色,突然道:“想跟我去很容易,那三個人我一見就很討厭,你去替我教訓那個為首的一頓,不用要了他的命,只要打他三下即可!”

鄭慧娘聞言,頓時被這奇怪的條件嚇得直冒涼氣,看西去的那三個惡棍,一瞅就知不是好惹的主,就自己這點本事,別說打他三下,一下恐怕也要遭殃。當下頭皮發炸,很是為難。他正自躊躇,黑衣少女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要走。鄭慧娘急忙攔住了她,立刻答應去收拾那個惡棍,只讓她在此等著。

黑衣少女果然冷眼旁觀地駐足不走,回身看他如何收拾那個惡棍。

鄭慧娘將心一橫,使勁地發了一回狠,上前到了那被打的老丈攤前,問了三人的姓名,方知那為首的叫劉大彪,另外兩個叫大賴、二賴,是鴉兒鎮上的一霸,整天泡在賭坊,輸光了就出來撒潑,無人敢惹。

鄭慧娘腦中閃電百轉,略一思忖,立刻有了計較,從後面追了上去,到了那劉大彪身後,照著他的光頭上就是重重一記,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即使三個惡霸也不由嚇了一跳。劉大彪猛地轉身一看,對方只有一個人,不過是個輕量級的角色,登時大怒地抓起鄭慧娘的衣襟,正要發難,鄭慧娘卻毫無懼色,笑道:“喂,劉大彪你太不夠意思了,大賴、二賴認不出我還不算什麽,你怎麽也不認識我了,我是慕容焉啊,去年三月還是四月來著,我們還在這一起賭過錢呢,那時我欠了你十兩銀子,你都忘了!”

劉大彪本來大怒,是要先啐他一個滿臉開花,再大打出手的,但卻被鄭慧娘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暈頭轉向,一時想不起來有這麽個人,但聽到他還欠了自己十兩銀子,頓時大喜,將方才的事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心道定然不會錯了,否則天下哪有一個陌生人主動說欠人錢的。但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一時實在想不起來。旁邊的大賴、二賴聞言,在劉大彪耳邊道:“大哥,這個名字好象什麽時候聽說過,他可能真的是同道中人。”

劉大彪點了點頭,這時那還想得那許多,只自己憑空有了十兩銀子,就夠他一個人偷著樂上半天的了。當下問他現在在那裏發財。

鄭慧娘道:“說到錢嗎,小弟最近混到了鳴月山了,也少有點積蓄。今天只是路過此地,卻這麽巧碰上了老朋友……”一言及此,他故意故意埋怨地道:“大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忘了那筆錢不說,竟然連我這個老朋友也忘了,你說該不該打?”

劉大彪被他一陣吹捧,早信了八九分,他每日在賭坊裏混,接觸的人確實不少,一時記不起來也毫不為怪,不禁笑道:“焉兄弟果然是個君子,那十兩銀子……嘿嘿,想不到你還記著,我該打!該打!”

鄭慧娘故作熟稔而親切地果真使勁打了他一拳,那劉大彪不但沒惱,反而大感親切,拉著他要去喝酒。鄭慧娘心中暗罵,心道這家夥明明已經輸光,如今還要裝作大方地請自己喝酒,分明是混飯吃,更順便要回那十兩銀子。當下委婉退掉,從懷中取出那枚偷來的逸劍宗的令牌,道:“大哥,今日我是有事經過,所以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錢,不過我們今日既然遇上了,小弟自然不能再拖了,否則就是太不義氣了……”言間將那塊令牌遞給劉大彪,道:“這塊是我在逸劍宗的令牌,這幾日我們宗中正搞‘鐵板大會’,你們近日就去找我,到時自有人將錢給你們,你們也順便去看看熱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