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雷出地奮 震驚一國(第6/12頁)

一念及此,疾陸眷當即傳令王宮禦膳房,分別於寶宴殿內外設宴,邀請諸國前來論劍的劍客赴宴。寶宴殿外用來款待大多數的劍客,而寶宴殿內向來是段王進膳賜宴之地,則只宴請那些論劍之中表現出色的劍客,以及國中貴胄和晉國、代國、漢國三國的使節。當然,慕容焉與屈雲也在被邀之列。這樣一來,分明是說這場論劍就此結束了。既然比武已然結束,有些不願久留的江湖中人無意赴宴,便向段王請辭。這也難怪,好好的一場論劍比武到了最精彩的地方卻突然停止了,難免掃人興致,因為有很多人迢迢千裏來到令支,只是為了一睹劍道名家的風采。而這正是疾陸眷厲害之處,當著天下群雄的面他自是不好遽然殺了慕容焉,但卻用君臨劍將所有的人引向了慕容焉。

當時就有很多劍客,勃然大怒,但因為身在王宮,不敢放肆,卻早已義憤填膺,紛紛拂袖告辭,任段王留也不多待。疾陸眷心中暗暗高興,面上多有無奈之色,當下傳令大開神武門,不願赴宴的劍客僅可離去。此令一下,果然有不少人收劍出宮。

當下段王迳自擺駕回宮,而被邀請赴宴人就不得不及早去寶宴殿內候宴,這乃是宮中的規矩,不容置疑。這時已有諸國劍客都紛紛出宮,似乎宮外有什麽事吸引著他們似的。最後留下的約有一半,這時人群中的魏笑笨見狀,急急奔了過來,但一時因為太急,突然一跤跌了個跟頭,頭上頓時腫了個包。這是慕容焉第一次看到魏笑笨其人,沒想到初次見到他,他會弄得如此狼狽,經此一跤,他的相貌頓時有些失真。

他急急行過來,上前拉住屈雲與慕容焉,高興地道:“屈雲兄弟,原來……原來你和瞎子是兄弟啊,你怎麽不早說呢。”

屈雲對魏笑笨認識慕容焉之事吃了一驚,接著便後悔起來,當初自己若是與魏笑笨將了慕容焉的事,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但事已至此,總算結果一致,倒是他對魏笑笨與慕容焉的熟識,頗為意想不到,當屈雲問及此事,那魏笑笨頓時來了精神,將他自己與慕容焉的友情突然升華到了生死之交,更將和琥珀郡主相鬥之事說了,聽得屈雲目瞪口呆。

慕容焉道:“小笨,你且先別自吹法螺,你又沒有段王的請帖,為何能進得王宮?”

這下頓時問到了魏笑笨的關鍵處,他囁嚅了半晌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實在窘的難受,謂慕容焉道:“你還說呢,這幾日你不吃不喝的,我和紫柯也陪著你熬也,你看我的眼紅得要命,站著也能睡著。”

魏笑笨當然不知道慕容焉的眼睛已經痊愈,他就是知道慕容焉看不見,所以才大方地讓他看,其實他那雙眼不知道有多精神,除了方才額頭撞到地上的腫起的那個包,基本上是神采奕奕。一說到這個包,它立刻疼了起來,你道魏笑笨是如何說的。他竟然說是方才上場和河東‘臨江劍派’掌門李木生比武時被打傷的。

屈雲當時一直打個不停,自然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上過場,其實我們這位‘魏大俠’連柄劍都沒帶,如何能上得了場,而李木生更是被劉海寧給打敗了。‘魏大俠’只道瞎子好欺,卻不知慕容焉正好笑地看他唱戲,慕容焉強忍住沒發笑,道:“那個包恐怕是你自己跌的吧?”

魏笑笨被慕容焉的話突然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回,半晌方釋然笑道:“廢話,一個人能把自己跌成這樣?那和個笨蛋有什麽區別,你這麽說分明是小看我。”

慕容焉實在是難以忍住,忙將臉別過去暗笑一回。

這時,左賢王突然行了過來,邀他們三個一同入殿赴宴,當下幾人便一起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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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牌十分,寶宴殿內華燈初上,燈火輝煌。

這時殿內香案列陳,已然坐了數十名賓客,他們中包括玉女薛涵煙及其表兄張房華,晉國、代國與漢國的使臣,其中晉國的使臣卻並不是晉國皇帝所派,而是官居晉國幽州督都兼大司馬的王浚的使臣,這王浚雖為晉國重臣,但卻因為遠在邊陲與段國為鄰,全然不受皇命所制,擁兵自重,加上他又是段王疾陸眷的舅舅,所以與段國時敵時親。

另外兩名使臣中,代國的乃是代王的世子拓拔比延,漢國的則是擁兵十數萬,自命趙王的石勒的私臣,亦是石勒的侄子無敵大將軍石虎的親信。至於他們所來何事,那就不得而知了,更奇怪的是,段王竟將他們安排在了宴請劍客的宴會上。

疾陸眷升座於正位暖座之上,慕容焉與屈雲、魏笑笨三人同列一席,居於上座,玉女薛涵煙的對面。這時,那三位使臣向疾陸眷敬過美酒,諸位劍客陪著段王觀看了一回歌舞,這時突然疾陸眷竟親自邀慕容焉同飲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