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因敵變化

說起來這種真氣的手法,倒是和他當年對梁蕭種下道種頗有些神似。

按理說,梁蕭當初得了他告誡,絕不會將這事情外傳才是,因此此事便有些奇怪。

若是李志常解除封印,以天人的元神查照,還是有幾分把握驅除這谷縝體內的周流六虛功的真氣,只是即使如此,他也未必會這麽做。

他之前來這裏,只不過好奇,以為誰又練成了周遊六虛功,卻沒有想到是這般模樣。

谷縝見李志常良久不言,好奇道:“兄台為何又不說話,只要你說得對,便是金山銀山,小弟也付得起。”他這句話倒不是胡亂開下海口,在沒有被關住那地方之前,他拜了一個異人為師,不但學了舉世無雙的經商之法,還獲得了富可敵國的財富。

李志常呵呵冷笑道:“便是有金山銀山,也解不開你的劫難,此事只能靠你自己。”

谷縝也不著惱,笑眯眯道:“這就奇怪了,你危言聳聽,卻不說個子醜寅卯,難道是尋我開心不成。”

李志常飲了一杯清茶道:“我還沒這麽窮極無聊。”

他其實正在琢磨要不要從谷縝這裏,看有沒有萬歸藏的下落,這時候北落師門突然瞄了一聲。

只見西南面數裏之外的山上有兩人正往山上而去,但見那林木之間,居然有白色紙蝶時隱時現,同時順著清風而來,還有些樂聲傳出。

分明彈奏的便是《鳳求凰》,這並不是用素琴彈奏,而是對面林木因風而奏,顯然是左飛卿的高明手段,因風為琴。

李志常他倒是一笑,剛想不去找那祖師畫像了,沒想到誤打正著,又遇到了左飛卿。

至於北落師門為何發聲,是因為往山上而去的兩人中,有個番邦女子,正是它之前跟著的主人。

李志常道:“陸漸你在這等一會,我有點事,去去就回。”

說罷,就夾帶著北落師門,倏忽消失不見。

谷縝見了他這般本事,才驚覺李志常的厲害處。

對著陸漸笑著說道:“這位小哥,看來你家先生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那山道上的一男一女正是雷部之主虞照,和地母的女兒仙碧,之前許多年,北落師門便是跟著她的。

兩人得了風君侯的訊息,說是已經抓住姚晴,將她困在一處古廟裏面,只等兩人來看。

為何抓住姚晴要等二人,這是因為虞照和風君侯在之前立下賭約,誰先抓到姚晴,誰就娶仙碧為妻,借此了結三人之間的糾纏。

虞照和仙碧其實更情投意合,奈何虞照練了周流電勁,不能生子,除非廢去一身武功。

因此地母頗有些不願意仙碧嫁給他,更中意風君侯,因此這個賭約也是虞照迫不得已才提出來的。

兩人急急忙忙來到古寺之外,但見的左飛卿靜立在廟門外,望向仙碧目色稍微緩和,見到虞照復又清冷。淡淡說道:“這回定然要你心服口服。”

虞照仍舊強硬道:“只怕你胡吹大氣。”

三人一起入了寺廟,到了後院,左飛卿突然神色一變,只見到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兒和一個白衣勝雪的年輕人,旁邊倒著一個麻衣大漢。

左飛卿認得是李志常,喝道:“怎麽又是你,你不是說不管姚晴的事麽?”

李志常淡淡道:“我之前在觀海樓見到這兩人上山,又察覺到你施展神通,因風為琴,有些好奇過來瞧瞧,沒想到在山腳下卻聽到了姚晴的呼喊聲,便進來看看,我一走到這裏就成了這副情景,人不是我救的,是另有其人。”

卻說前一日那神秘女子的船只先一步登上海岸,谷縝先別了她們。

待谷縝離開之後,這位姑娘對裴玉關道:“你是說西城地部、風部、雷部的祖師畫像都給人偷了去?”

裴玉關沉聲道:“此事千真萬確,那是地部的一個女弟子,名叫姚晴,說起來他父親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乃是號稱‘千江不流’的姚江寒。此人劍法一流,只是名號犯了我的忌諱,當年姑娘要不是遇見姑娘,我早就去跟他比個高低了。”

她冷冷道:“說重點。”

裴玉關尷尬一笑道:“當初地部的仙碧、火部的寧不空還有水部的陰九重在姚江寒莊上激鬥,因為陰九重布下了禁忌的水魂之陣,那姚江寒武功雖高,可是耐不住西城八部的神通精奇,連同一家老小都送了性命,唯有姚晴活了下來。她也中了水毒,被那仙碧帶回昆侖山給地母醫治,順勢成為了地部的弟子。想來她一家老小因為西城八部而死,所以心懷怨恨,不但偷了三部的祖師畫像,還順手盜了地部的太歲經。”

聽到這裏,這姑娘微微笑道:“這女孩很不錯,那地部的太歲經和祖師畫像是何等重要的東西,料來不是輕易就可以接觸到,她卻能將其盜走,還能拿走其他風雷兩部的祖師畫像,不知是何等聰明伶俐的女孩子,才能有此手段,你這一說,我倒是非見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