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行(第2/2頁)

梁蕭道:“那我要怎麽做才能達到和你們一樣的層次?”

李志常道:“術數。”

梁蕭道:“術數是什麽?”

李志常知道本來這方世界梁蕭便因為在術數一道上達到前無古人的境界,才能在後來成為一代宗師。術數在他那個時代又叫數學,出了許多奇才,而且這些奇才無一不是在短短幾年間便達成前無古人的成就,即便那位創出相對論的西方大學者,也是在少年時便參悟出這相對論的雛形。

古今任何一門學問都不可能比術數這一道更要求天資,正如圍棋界一句話,十八歲不成國手,終生無望。

李志常道:“‘術數’者推演天地萬物之不變規律,包括天文、歷法、算學這些許許多多的學問。”

梁蕭道:“大叔能夠教我麽?”

李志常道:“雖然我略懂一二,但仍舊不是最上乘的水平。”術數一道,他不怎麽精通,這也是天地尚無完體,何況凡人。若他真能夠十全十美,就不會卡在煉神這一步了。

梁蕭道:“連大叔都不能教我,我去哪裏學?”

李志常道:“這世上有一處地方,藏有自古以來的各種書籍,你要去學習‘術數’,只有那個地方最合適。”

梁蕭在道種感染之下,其實無論李志常說什麽,他都會深信不疑,何況‘術數’兩字總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受,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血液中流淌,聽到這兩字便在歡呼。

氣機感應之下,李志常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冥冥中有一種感覺,仿佛梁蕭便是天地的主角,而他仿佛是一個毫不相幹的角色。他心中閃現兩個字‘氣運’,這是一種不可言喻不可訴說的感覺。若非他用道種將他和梁蕭聯系起來,也不會生出這種感覺。

梁蕭突然神情低落道:“要是我爹醒過來知道世上有這一處地方,非的高興死不可。”他一說到‘死’字,想到梁文靖如今活死人的模樣,眼珠兒差點打落下來。李志常隨著他心情低落,突然心情也生出一股子煩悶。他盡力壓制,原來他這道種不是真正的道心種魔大法那樣,將梁蕭這承受的道種的人當作爐鼎,雖然他功力更高,但是兩人並無主次之分,梁蕭心情低落,他感應之下,心情也會低落。

李志常隔絕了這道聯系,心裏想到:精神奧妙果然不可測度。他心中更加有了一個念頭,若是他能把精神力外放,來影響別人,那麽無論地方有千軍萬馬,只要離他很近,他都可以把這些敵人通過精神蠱惑分割開來,甚至運用在武學交手上,可蒙蔽敵人的感知。讓對手覺得自己出手很慢,但是自己出手仍舊快的不可思議。

他這樣一想,許許多多的妙招,仿佛天馬行空一般閃現出來。不過他如今的精神境界還遠未曾到這樣的層次。

李志常道:“若是我將來有了突破,讓你父親醒轉也並非無可能,那處地方叫做天機宮,過幾天我就帶你啟程去那裏。”

李志常把梁文靖暫時托付給了情道長,他帶梁蕭去天機宮不僅僅是讓梁蕭學習術數,他自己對天機宮的歷代藏書也很有興趣,十幾代人的收集,天機宮的藏書量之大自然令人難以想象,李志常也想從這海量的藏書中,找到一些收獲。

兩人由北至南,一日來到姑蘇地界,但見太湖煙波就在眼前。如今初冬時節,但見群山環繞,與太湖相互連綿,江南小橋,橋下流水,錯落有致,兩岸閣樓盡是些濃妝艷抹的女郎。

李志常風流俊逸,梁蕭也生得不凡。一大一小兩人站在斜橋之上,看的閣樓的女子眼神發亮,雖是深秋,閣中紅袖招展,仿佛春意無限。這時候對面岸邊一個十七八歲的白衣女郎手邊牽著一個小女孩,嘀咕了一句‘騷包’。

李志常耳力通明,自然聽得白衣女郎說的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