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用我三生煙火(第2/2頁)

太師大人罵起自己親生兒子來,也是不遺余力,開口成河。

“辟邪褲衩”登時嘴巴緊閉,一個字也不肯再講。

“如此說來——”蔡京又順勢躺回“愛女”溫暖、溫柔的臂彎,好似自言自語、又好像說給這二百多號人聽似的,道:“辰跛子就更應該馬上采取行動了,否則的話,楚羽這條白眼狼,一旦奪得‘青衣樓’的大權,不免就會和蔡攸這兩個兔崽子一起,把矛頭指向老夫了……”

“可惜,主子和奴才,都不會是辰源。”“辟邪褲衩”習慣性的“嘿嘿嘿”笑道:“奴才還聽說,辰源這次病得很重,只怕已沒有還擊之力,楚羽羽翼已豐,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如此囂張無禮飛揚跋扈,辰源能不能收拾得下這個被他一手捧起來的‘兄弟’,還真不好說呢!”

蔡京轉目去問跪在二道門的梁發:“楚羽現在在做什麽?”

梁發想也不想的答道:“喝酒,觀舞,玩女人。”

——梁發說的沒錯,楚羽確實在喝酒,觀舞,玩女人。

酒美,舞美,女人更美。

烏發赤足冰肌雪骨酥胸圓臀玉指紅唇的美人,在“青衣第二樓”裏,隨著淫靡纏綿的音樂翩翩而舞,輕盈旎麗,賞心悅目。

舒適華麗的太師椅上,楚羽把玩著酒杯,冷著臉孔,看著舞中的美女,看著手上的酒色。

直至他的部下蘇磨,開始試探著問他第一句,他才開始開口講話。

蘇磨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公子,你惹惱了孫小姐,這件事,您看,大公子會不會……”

楚羽目不轉睛口不經意地問:“他會什麽?嗯?”

蘇磨馬上垂首低目:“屬下不敢說。”

楚羽向場上的歌舞一揮手,依然冷沉的道:“可以說了。”

他手一揮,靡靡銷魂的音樂就停了,那艷麗嬌美的裸衣舞女,也終止了舞,她緋紅了臉離去時,還欲語還休的半轉了個三分薄怨七分微嗔的回眸。

蘇磨這才期期艾艾閃閃縮縮地道:“眾所周知,孫小姐是大公子的心肝兒寶貝兒,您這樣冷待孫小姐,屬下怕……怕大公子惱羞成怒、對二公子不利……”

楚羽輕輕搖晃著杯中的冷酒,毫無所謂地道:“比如如何個怒法?又怎樣個不利?”

蘇磨囁囁嚅嚅遲遲疑疑得道:“比如……譬如……”“如”了半天,他仍是不敢說出他心裏想說的話。

楚羽淡淡地問道:“蘇秀士,我問你,如果你是大公子,你會怎樣做?”

蘇磨吃了一跳,繼而苦笑道:“這個……那個……”“個”了半日,他還是不便講出胸中思量好的對陳。

“你呢?孫驢。”楚羽擡頭,去問另一名垂手站立一旁、一直低眉順目的漢子道:“你將怎麽做?”

“我會馬上毫不猶豫的鏟除你。”孫驢回答的很直接,很幹脆。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這不是兩句成語,更不是一句俗語,它指的是“青衣樓”四名出類拔萃的新進好手,青年高手:

——圓河

——雲橋

——蘇磨

——孫驢

這四名“青衣樓”新貴,得到二公子的楚羽的賞識和提拔,扶搖直上,大有取代大公子身邊的“恭喜發財”(參見《霸王命》卷)之勢。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只忠於楚二公子,他們是楚羽的貼身武力,當楚二公子每次出現在人們視野的時候,一同出現的,必然會有這四個人裏其中的兩個。

今天也一樣,和尚圓河跟道士雲橋不在,在的是秀士蘇磨和夥計孫驢。(參見《刀劍笑》卷)

楚羽著酒杯,他半轉著身子,斜睨著孫驢,專心也不十分用心地問道:“可你不是大公子。”

孫驢老實點頭的道:“屬下不是。”

楚羽斜睨著他道:“你健康得可以一頓吃下五大海碗白米飯、可以一拳轟倒已一頭牯牛、可以一夜操翻十個女人;可大公子不行,他是個病人,記住,千萬記住,他是個病人。”

孫驢仍舊倔強的像一頭驢似的道:“可是,大公子武功好,屬下卻不夠好。”

楚羽好整以暇正經八百地問:“你認為大公子的武功也好過二公子我,是嗎?”

孫驢居然也正經八百好整以暇地點了點頭頭。

蘇磨在旁低沉地叱了一句:“驢子,你太放肆了!”

“不打緊。”楚羽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道:“大公子現在的病情很嚴重,作為他唯一的好兄弟,我決定叫上孫小姐、帶著你們四個,去‘青衣第一樓’探視一下,嗯——秀士啊,揀些新鮮的水果和可口的點心帶著,去看望病人,怎麽好空著兩只手呢?那顯得我這做兄弟的多沒有誠意啊!對了,我大哥‘生前’最愛吃花生,驢子,多帶些……”

然後,楚羽楚二公子,就帶著兩個心腹蘇磨和孫驢,蘇磨和孫驢帶著新鮮的水果和可口的點心、以及病人“生前”愛吃的花生,還有殺意,直奔“青衣第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