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嫁娘(第2/3頁)

“父女”兩個正說說笑笑的打發這路途寂寞,忽聽隊伍前面的藍盔十九“咦”了一聲,藍影一晃,就到了一棵榕樹之旁,探手扒開兩塊樹皮,仔細察看了片刻,奔回時臉色已經不同尋常:“大人,弓總捕好像發現了‘六兇’的蹤跡,我們要不要趕過去支援?”

若顏用手挑開轎簾,露出半張美連,藍盔十九的炙熱目光,就再也移不開。

塗途以目視若顏,冷若顏清喝了一聲:“地圖。”

跟著轎旁的“媒婆”黑寡婦,立即雙手一展,在冷若顏面前攤開一軸畫卷,斟酌片刻,當機立斷的越俎代庖:“給後隊留下暗記,通知他們,天黑之前,在‘馬蘭坡’腳下會師,合力破賊。”

這時,追逃前哨,已迫到“馬蘭坡”附近,距離“蛇山”,僅有三十裏路的裏程,帶著鷹神面具的弓辰與那九名鏢師裝束的同僚,先行抵達坡下的一家小酒館,休息待命。

這年頭,世道混亂,強人出沒,路上都不安穩,經商跑買賣的商賈,花錢雇傭一些鏢師、護院、打手,保駕護航,也是常見之事,有誰知道他們是“六扇門”裏一等一的人物?

山雨才歇,天氣有些小寒,大家一路急趕,都是又冷又餓,弓辰點了酒菜,暗中吩咐大家適量少飲,不要耽誤正事;弓總捕麾下的這些同伴,那是何等的人物,在江湖上辦案行差,每餐每飲,都要以銀針試毒,確定無誤後,方肯食用。

小酒館掌櫃是一個壯碩有神的黃臉漢子,一雙大手,異於常人。一見來了這麽多客人,他馬上歡天喜地的招呼五個男女夥計,手腳麻利的搬出幾壇水酒和一些常見的下酒小菜,往各客人的桌上一放,不一時,就擺滿了一張桌子。

弓辰使了個眼色,一個賬房師爺打扮的副手,掌心暗扣了一枚銀針,動作快捷無比的挨個冷熱菜肴,點了一點,看到沒有異樣,這才都放了心。

弓辰是身經百戰歷經風浪的總捕,忽然覺得心神不寧,好似有什麽不祥的事將要發生一般,但卻又毫無頭緒;弓辰是個精細幹練的狠角色,當下他面具之後也不動聲色,依然端坐如常,但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戒備四下裏的的動靜。

那手掌奇大的壯碩掌櫃,滿臉堆笑的道:“各位爺,你們嘗一下小店的‘竹葉青’,不是小的吹牛,小店的酒,在我們‘馬蘭坡’這一帶,可是獨一份啊,包大爺們滿意!”

眾捕快見菜中無毒,先是懈怠了幾分,一聽掌櫃這話,一個嗜酒如命的“護院”大喜,搶先接過一壇酒;弓辰心下忽然一動,正欲阻止,那垂涎欲滴的“護院”,已揚手拍開酒壇子上的封泥,就見那手掌奇大的壯碩掌櫃,冷笑著退後——

就聽酒壇裏發出數聲“噗噗噗噗噗噗噗……”彈簧急聲,那“護院”慘叫一聲,不等掄起哨棒,便己栽倒在桌子底下,身上中了七、八支短箭,有的已經盡沒體內,只露箭尾。

與“護院”挨坐的“腳夫”和“武師”,幸好離得遠,也見機得快,兩人揮扁擔一陣亂打,打落了十多支暗箭,其中那“腳夫”反應稍遲、出手略慢,肩頭也中了一支短箭,他一邊掩傷疾退,一邊大呼:“暴露了!大家小心!”

個人一時大亂,紛紛拔出貼身而藏的刀劍,而在這時,那五個男女夥計,早已面露兇光,控刀在手,一刀就向最近的目標,猛砍了下去——

一個“夥計”打扮的捕快,立時腦瓜被那須生夥計一刀切成兩片;那一名以針試毒的“賬房”,慌亂中不及拔刃,擡手臂一格,“噗”的一聲響,那只左手當堂就被那粉面女夥計砍了下來;另一個“馬僮”,機警過人,滾在地上避開了一刀,那花臉夥計直將他屁股底下的長凳剁為兩半;一個“牙客”已掏出鐵爪,那白凈夥計已自袖中抽出短刀,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面對夥計而坐的一個“向導”,快速拔劍在手,替對面渾然不覺危險逼近的“師爺”擋了一刀,與最後那名醜臉夥計,隔著桌子“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就這麽眨眼之間,弓辰這一隊的十人中,猝不及防,三死兩傷,折損近半。那生有一雙巨掌的壯碩掌櫃,雙掌翻飛,一閃金光,一射銀彩,猛向斷去一臂的“賬房”狠攻,大有將其立斃掌下之意。

人影一閃,弓辰攔在那巨手掌櫃的身前,“嗆——”地一聲,“蒼穹神槍”已然在手,一連向那壯碩掌櫃攻出了一十七槍!

那巨掌掌櫃吃了一十七驚,一連退了一十八步,才避封得了這一十七槍,那巨掌掌櫃才知道對手裏面隱藏著絕世高手,一面懊悔自己不等同伴關斷頭趕來就下手,一面雙掌一展,竟然反攻了一十九掌!

弓辰盯著對方泛金炫銀的巨掌,見招拆招,拆完了一十九招,他的心中已是了然,他斷喝道:“你是‘六兇’之一、‘金銀掌’手掌大人猛鬼匡邵?(參見《血鳶尾》、《屠城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