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決戰之前(第2/3頁)

柳舒逸狐疑地問道:“難道師兄覺著哪裏不妥……”

楚羽解嘲地一笑,道:“但願是我多慮了,但我總覺得,‘踏雪折梅’染兮遙是絕不會甘心收手的……”

一提到“染兮遙”這個名字,各人面色都沉重下來,心頭上也均有一道無法揮去的陰影。

楚羽繼續道;“這幾天,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而且有被跟蹤的感覺,但又見不著跟蹤的敵人在哪兒,染兮遙正是最可怕的無形敵人,他可能就在我們的咫尺之間……”轉目間見鏢隊每人臉色凝重,他勉強一笑,勸慰大家道:

“這只是我個人的胡亂猜疑罷了,只要我們自己本身不先亂了陣腳,只要大家團結一心、眾志成城,無論多強大、多可怕的的敵人,我們都能和他鬥上一鬥!”

使刀鏢師強自把又幹又硬的饃饃吞下,他抹了抹嘴道;“兄弟們,快吃快吃,趁早起程,趕早交鏢。”

柳舒逸笑著道:“大家還是多吃多喝一些,有了力氣才好趕路。”

使棍的夥計嘀咕道:“胖子幹什麽去啦?去撒泡尿也要這老半天!”

使鉤鏢師飛身而起,向土崗奔去,邊罵咧咧的道:“我看這兔崽子在搞什麽鬼?”

使刀鏢師揚聲叫道:“喂,你可別裝神扮鬼嚇唬他啊!會被嚇成不舉的!”

這時,使鉤鏢師已轉過上崗,一聲尖叫自土崗後傳來!

那叫聲,充滿了驚惶與悲戚!

這聲尖叫,乃發自使鉤鏢師!

幾乎在叫聲一起時,柳舒逸已雙掌拍地,身子陡翻而起:“大家守在這裏別亂動,小心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呼聲一歇,柳舒逸已一個縱身,到達土崗之旁。

當第二個騰身未落時,耳邊卻傳來楚羽沉穩的聲調:“師妹去瞧瞧,萬事小心,這裏的鏢車有師兄在,萬無一失。”

楚羽話音未落,柳舒逸已翻過土崗,腳已沾地。

當她腳沾地後,就未曾動過。

——因為她實在太驚愕、大悲憤了——

使刀鏢師也跟著越過土崗,腳落實地,但他也呆住了。

只見使鉤鏢師滿面淚痕,雙拳緊握,跪在地上抱頭而位,無聲的痛哭。

——哭出聲來的痛苦,還不能算真正的痛苦,無聲的英雄虎淚,才是傷心處!

因為使鉤鏢師跪在胖馬夫的屍體之前。

血,染紅了枯草。

胖馬夫背心竟有一處傷,兇手是一招即奪其命。

柳舒逸等人驚愕,倒不是因為胖馬夫的死亡,而是他的死亡,發生得太不可思議了。

兇手一劍殺死名不見經傳的胖馬夫,並沒有什麽稀奇,但能令胖馬夫連出聲的機會也沒有,放眼整個江湖,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敵人能利用這個解手的時機殺人,顯然對鏢隊的行動已了如指掌,但天下能有誰可以跟蹤“才高八鬥,天下第九”楚羽而不被發現呢?

兇手殺人的地點就在距離鏢隊就餐不遠的土崗之後,而大家竟一無所知,難道對方真是“權力幫”的絕頂高手、權相蔡京第九子“踏雪折梅”染兮遙嗎?

使刀鏢師的身子微微抖著,也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

小蜻蜓第四個趕到,她的反應雖不及有二十年以上江湖出生人死跑鏢經驗的使刀鏢師,但曾得過小姐點撥的輕功卻比使刀鏢師好得多。

她腳一到地,即驚呼一聲!

——胖馬夫的死,委實令人震驚,而又悲憤!

土丘旁邊,赫然添了一座新墳。

使鉤鏢師把酒囊裏的酒,全部灑進胖馬夫的墳前土壤裏,聲音哽咽的道:“胖子,這一道上,你不是一直惦記我的酒嗎,這次你喝個夠吧……”

小蜻蜓和使棍夥計,分左右而立,月色下,淚流滿面,呆立不語。

使刀鏢師亮出了爍爍寒芒的鋼刀,以手抹試,除了希望這柄刀能飲幹殺人者的血,他還能希望些什麽呢?

柳舒逸小心地試去劍上的黃土,黯然神傷。

楚羽喝著最後幾口的悶酒,接連數日的奔波,使得這位原本神采飛揚的狂傲公子,這時神容也有了幾分疲憊和憔悴。

五輛馬車五匹馬,靜靜地停泊在一旁,偶爾幾聲馬嘶,及馬尾揮掃蚊蠅的聲響外,這時的環境正像空中那弦月一樣的冷、一般的靜。

使刀鏢師咬牙切齒地道:“染兮遙好狠辣的手段,好高明的身手。”

柳舒逸狐惑地道:“他就應該藏匿在我們的附近……”

楚羽淡淡地道:“染兮遙天資崇聰敏,無師自通,據說己經集‘權力幫’六公子之長,殺馬夫者,必是染兮遙無疑。若他早已到此地,適才我們的兵力已分散,他可以輕易地把我們一一解決,這對於他是最好的時機;他之所以沒有這麽做,應該是有更強的對手在逼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