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場遊戲一場夢(第2/2頁)

當下,梅家父女帶著冷若霜和柳生寒從後墻狗洞,進入暗道。

冷若霜打著火折子,道:“我家爺一接到總鏢頭的飛鴿求救,就馬上派丫頭趕來增援,只可惜的是,我大姐現下正在西北與‘權力幫’的‘假面公子’賀蘭公子周旋於‘萬馬堂’、三妹和四妹同時卷入‘洛陽’一場天大的浩劫,都脫不開身,而我家爺此刻也要坐鎮‘涼城’等待‘天下四兇’分身乏術,若霜只能獨自前來。”

梅添丁苦笑道:“二姑娘知道‘北涼’一帶課稅加倍的事?”

冷若霜點頭道:“邸報上說這一帶近日風調雨順,盛產豐收,所以才加倍征收課稅……”

梅添丁“呸”了一聲,又忿然道:“這體面風光的話都是那些狗官取悅上級說的,哪有什麽豐收!哪有什麽民泰!北涼山‘老虎口’那幹股匪作亂不論,年初‘北涼河’泛濫,把淤泥沖積河床,‘大石鎮’附近又起林火,加上‘百家村’的瘟疫,真可謂天災人禍……”

柳舒逸也憋不住,道:“說什麽皇恩浩蕩,體恤民情,倍加課稅,進奉朝廷,那也罷了……還加了什麽鹽稅、米稅、車馬稅、還有什麽人頭稅……家裏多了個呱呱墜地的嬰兒,還要付出七八擔米的年稅,一年添上三件衣服,也要加稅,這算什麽世道嘛!”

柳生寒臉色陰沉,在火光閃耀裏冷沉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柳舒逸瞄了瞄冷若霜,接道:“今年在‘北涼’九鎮總共征收了一百五十萬兩黃金,由我們鏢局押解到京師……”

柳生寒忽打斷道:“這些稅餉……一向都由你們押解的嗎?”

柳舒逸答道:“當然不是,這一向是官衙的事,但自前年起,縣衙表示因為廂軍被‘京城’征調,所以分派不出人手,委任我們代押,酬勞倒……倒不算輕。”她長嘆一聲又道:“前兩次都平安無事,沒想到這次就出了事……”

冷若霜拍拍她的香肩,道:“你把事情始未經過說一說。”

柳舒逸回憶道:“……那天,天氣奇熱,已是申未,但仍酷熱非常,大家只望快些經過‘楓林渡’,找家店打尖……突然間,幾個後土丘沖出數十蒙面大漢,掩殺過來。”

冷若霜問:“都蒙面?”

柳舒逸點首:“都蒙著面。爹爹大聲喝問,叫對方亮出字號,但他們全不理會,不由分說,上來就殺,為首的三個人,武功高絕,所向披靡,很多兄弟就是慘死在這三人手下……”說到這裏,悲憤不已。

柳生寒忽道:“這三個人是用的是什麽兵器?”

梅添丁想了想,道:“這三人,一個光頭使鐵傘,傘端時不時的發射火焰,一個用馬鞭,無人能擋他三鞭而不斃命……另一個錦袍公子武功更高,在混戰中,只見他高低起伏,一根短笛搶入我陣裏,好幾位手頭很硬的鏢師都慘呼倒下,實在神出鬼沒。”

柳生寒心中猛震:“難道是傳說中的那三個煞星又重現江湖……”

冷若霜微喟道:“在這種情形下,你們實在不該再犧牲下去,各自逃命才是。”

梅添丁嘆道:“奇怪的是,他們穩占上風,也不對我們斬盡殺絕,奪了鏢車呼嘯而去;我們追蹤那一幹匪徒,直過‘楓林渡’,本以為要過‘北涼河’,不料他們一個回轉,返回‘北涼鎮’,我們覺得事有蹺蹊,便緊躡而去,到了‘老虎口’,卻發現一件奇事!”

冷若霜問:“什麽奇事?”

梅添丁的神情很奇特,像是回到了當天她所親歷的情境:“……那三十多名蒙面歹徒,竟全都被人毒死了!”

冷若霜輕“啊”了一聲,“是誰毒死他們?”

柳舒逸苦笑道:“爹爹驗過,但驗不出是什麽毒,五官都全給毒毀掉了。”

柳生寒忽問:“那三個蒙面高手在不在其中?”

梅添丁答:“不在。想必是他們下的毒,殺人滅口,不留痕跡。”

柳生寒自言自語道:“若果真是那三個人重出江湖,天下必將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