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元宵節.饕餮夜(第2/3頁)

除了那些“屍獸”,我認出了其他的人,有一向德高望重的大伯“紫僵”言伯福,有罕少露面的“十拿九穩”蔡譜,還有三叔“綠僵”言伯祿和他才過門不久的小妾蔡花。

天!

難道我又是在做噩夢嗎?

我都看到了什麽?我都經歷了什麽?

幽昏的火光中,我被一個我並不討厭的男人給強暴了,我看到我那給剝光衣服的漂亮母親,被我那瘋狂變態的禽獸父親肢解分屍,與一群禽獸不如的惡魔饕餮分啖,我看到,我最敬重的大伯言伯福和三嬸嬸蔡花滾在了一起,後來蔡花的堂哥蔡譜也加入了,三叔言伯祿在一旁拍手助興,喜笑顏開,高興得忘乎所以,歡喜的熱淚盈眶。

難道,這個世界瘋掉了嗎?

我想叫!我想喊!我想掙脫!

可是,我叫不出,喊不出,掙脫不出。我只能默默的承受蹂躪,眼睜睜的接受侮辱,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

身後的“青衣”龔邪一陣抽搐,他脫離了我的身體,他提起褲子拍了拍我凍得發紫的股肉,他施施然的走到父親身邊,他邪笑著向我那個禽獸父低語了幾句話。

然後,父親的眼睛亮了,瘋狂而淫邪,瘋狂而泯滅人性,淫邪而乖逆倫常。

我的恥辱和不幸還在繼續。

接下來,我又不得不面對禽獸般生父的蹂躪……

後來,聽言小耳和我講,言青鬼偷偷把娘親言婷婷的殘渣剩骨收集起來,悄悄地埋葬在了“言家村”村後的荒山中,那座荒山本無名字,不知何時起,一些族人都開始偷偷叫它“褻婷峰”,大概是那些還沒有喪失人性的族人們,為了紀念慘死的娘親和對她不幸遭遇無聲地反抗吧。

言青鬼對母親,還是一直尊敬和愛戴的,自始自終,青鬼都沒有參與那些禽獸對我和娘親的暴行和獸行,雖然以前我很討厭他,但對於這件事,我至今還念他的好。

父親將我當作了他的發泄工具,他脾氣粗暴,動作粗魯,每一次我都感覺一萬分的痛苦,十萬分的羞憤。

記得那次,他和往常很不一樣,他趴在我身上只蠕動了幾下就草草收兵,垂頭喪氣,煩躁反常。我知道他一定有事,一定有很大的事。

我猜想的沒錯,他很泄氣、很不甘的問我:“‘京師’李相來信催了,你心裏到底想不想嫁給蔡鯈那個小王八蛋?”

呵,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沉住氣,附和著呢聲笑道:“您對我做了這種事,我現在還嫁得出去嗎?”

父親狠狠地啐了一口,恨恨的道:“都是青鬼這兔崽子多事,媽的,蔡鯈率領高手已到‘湖南’境內,‘權力幫’在朝野中財雄勢大,我們如何也是得罪不起的。”

我冷靜下來,立刻用最堅決的語氣道:“我才不嫁呢,人家……人家舍不得爹爹。”

說完這句惡心的話,我惡心的直想吐。

然而,我不能吐,堅決不能吐。我要活著,我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我才有機會為苦難的娘親報仇。

父親愣住了,定定的望著我,然後他撫著我的臉頰道:“難得……寶貝你一片孝心……別怕,別怕,只要你不學你那個不通情理的娘,好生服侍爹爹,得了天下後,爹爹好好待你!”

說話間,他用手在我胸前上狠狠掐了一把,誇張地咳笑了起來,像屍,像獸,唯獨不像人。

自從這次和父親表白對話之後,父親對我的看管稍微寬松了一些,我被允許可以到“汞體堂”的院子裏走走,只要不出“汞體堂”,我的行動還算是自由的。

“汞體堂”的裏裏外外,都是監視我的人。

看守我的人,有時也會換班,有時候是“青衣”龔邪“紅煞堂”的部下,蔡頭、蔡心、蔡葉、蔡花、蔡根,那時候我就寸步難行;有時候是言青鬼“旱魃堂”的親信,言小眉、言小目、言小口、言小耳、言小鼻,我就相對“輕松”些;偶爾,也會是獸奴和那三個“屍獸”,狗熊,猩猩,野豬,獸奴很霸道,從來不讓三個同伴接近我,只是遠遠的守護著我。

我知道,父親見我聽話,才沒有殺我;我也知道,蔡鯈就要來了,她就要面對這個出了名無行的“京師十秀”之一的紈絝子弟,也要面對父女不倫的這樁醜事。蔡鯈的父親是權傾朝野的權相蔡京,縱然蔡相他貪婪淫糜,穢妄自恣,他也絕不會容得下自己未過門的兒媳、有這等敗壞倫常的劣跡醜聞,一旦“權力幫”追究起來,“言家”必定灰飛煙滅。我更知道,父親為了不讓醜行敗露,一定會殺我滅口。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決定逃走!

我看看四下無人,我輕手輕腳的出了“汞體堂”,我彎著腰,手裏拎著繡花鞋,我來到後院的角門,我剛要去抓那冰冷的門環,一只毛茸茸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肩頭上,我嚇得她跳了起來,回頭看時,月下,是獸奴一張醜陋至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