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小俠懲奸戲雙煞少爺吸毒變奴才(第3/10頁)

楊炎心中暗笑:“你的哥哥可比你懂事得多,像你這樣草包,一動手準得吃虧。”

勞福庇也不是太糊塗,似乎知道楊炎心裏笑他,臉上一紅繼續說道:“不錯,我是個草包。當時怒火頭上,也不去仔細想想,這兩人到了我的面前,我方始發覺,憑我這點玩藝,怎能是人家的對手?哥哥一拉我,我立即醒悟。於是我只好沉著氣,讓哥哥和他們對答。哥哥問他們:‘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其中一個笑道:‘你們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們。你們是崆峒派前任掌門洞真子的高足勞家兄弟,對麽?’他說破了我們的身份,方始把他們兩人的名字說給我們知道。”

楊炎道:“他們姓甚名誰?”勞福庇道:“一個叫司空照,一個叫慕容垂。”

楊炎心想:“司空、慕容,都是源出西域的‘胡姓’,姓司空的在漢人中還比較多些,姓慕容的似乎只有西域才有了。這兩個名字我可也是從來沒有聽過。”要知天山僻處西陲,楊炎小時候聽同門師兄談論武林人物,也是以西域的居多。他對西域的成名高手是比對中原的武林人物更為熟悉的。

勞福庇繼續說道:“我聽了他們自報姓名,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便問他們:‘我都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怎的你卻對我們知道得這樣清楚?’

“年紀較小的那個慕容垂道:‘我不但知道你們在崆峒派的身份,我們還是特地來找你們的呢!’

“我只道他們是來挑釁,心想這一架不打恐怕不行。哥哥用眼色阻止我,說道:我們與兩位素昧平生,不知兩位有何見教?

“年紀較大的那個司空照道:我們是特地來幫你們兄弟的忙的。這話可說得奇怪,我禁不住又問了:你們怎麽知道我們要人幫忙?

“慕容垂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的功夫雖然還算不錯,但可惜……說至此處,他頓了一頓。哥哥問道:可惜什麽?他這才繼續說下去:可惜你們再練十年,恐怕也未必能如心中所願!

“他好像是答非所問,但像我這樣笨人也聽得懂了。他的意思是我們的功夫不夠,所以必須他們幫忙。

“聽得此言,我們兄弟都是驚疑不定。哥哥說道:你這話太奇怪了,我們剛剛見面,難道我心裏想的什麽,你也知道?

“慕容垂笑道:你要不要我說出你們的心事?

“我們不敢立即回答,那司空照卻道:‘慕容賢弟,這是他們的秘密,咱們可得為他們著想,提防隔墻有耳。’這兩人一唱一和,慕容垂便道:‘對,我還是寫出來好些。’他口中說話,指頭已是在那塊磨盤大的石塊寫出十六個字。每個字入石三分。他指頭上的力道竟然比我們日月雙環的力道還大得多!”

楊炎問道:“這十六個字是……”勞福庇有點想說又不敢說的神氣。楊炎說道:“可是與孟華有關?”

勞福庇道:“你當真是不認孟華為兄?”

楊炎冷冷說道:“我說過的話,不喜歡再說一遍。”

勞福庇道:“好,我相信你的話,老實告訴你吧,丹丘生接任本派掌門,我們的師父就在那一天慘遭不幸。雖然不是丹丘生下的手,卻也可說是因他而死。縱然我們不想向丹丘生報仇,在我們心裏也不能忘記這是師門之恥。再說丹丘生接任掌門,我們也不服氣。”

楊炎說道:“丹丘生的武功不夠高嗎?”

勞福庇道:“他是崆峒派百年罕見的傑出之士。”

楊炎道:“那還有什麽不服氣的?”

勞福庇道:“武林講究的是長幼有序,我們這支是長門,丹丘生若論排行,還是我們的師弟呢。而且做掌門也不是單憑武功的。”

楊炎道:“他的德望不夠麽?”

勞福庇道:“俠義道的人都推崇他。”

楊炎道:“那又為了什麽你們不服氣呢?”

勞福庇道:“一派有一派的規矩,丹丘生做了掌門,把崆峒派列祖列宗傳了多年的規矩都破壞了。這些規矩,對不住我們可不能說給外人知道。”

楊炎笑道:“我最怕聽什麽規矩、戒條,你要說給我聽,我都不耐煩聽呢。總之,我知道你們兄弟不喜歡丹丘生做掌門就是了。你繼續說吧。”

勞福庇繼續說道:“丹丘生做掌門也還罷了,我們更害怕的是他將來把掌門的位子傳給他的徒弟孟華。孟華的武功如今已是不在師父之下,在江湖上的聲名也是如日方中。看這趨勢,崆峒派的未來掌門只怕是非他莫屬。”

楊炎說道:“孟華做掌門又有什麽不好?”

勞福庇說道:“孟華的武功得自崆峒派的其實不多,他有幾個師父,而且還是天山派的記名弟子。他要是做了崆峒派的掌門,只怕崆峒派就變成了天山派的旁支了。天山派的武學是不是比崆峒派高明姑且勿論,無論如何,這總是列祖列宗傳下來的‘家業’,孝子賢孫,總不忍見祖宗傳下的家業,改屬別姓所有。孟華武功再好,在我們心目之中,也只是不肖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