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回拼死護花憑一劍求生盜酒鬥雙魔

趙一行道:“我知道李大俠和柳女俠都不是這樣的人,師姐也未必不明事理。不過為了避免將來給她手下某些不識大體的人見疑,我先到金雞嶺的事情,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為妙。”

奚玉瑾是個精明能幹而且頗懂世故的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說道:“你的顧慮也有道理。要是你能夠暗中幫了柳女俠的忙,然後替他們疏通,那就更是妥當不過了。”

趙一行繼續說道:“我打的本來是這個主意,但那天晚上,我終於還是不能不驚動蓬萊魔女,也不能不親自出手了。”

奚玉瑾笑道:“我早已料到你是那天晚上告密的人了。你是怎樣發現他們的陰謀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你的告密,柳女俠都幾乎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趙一行道:“我就是那天晚上,才找著韓五的。這次我最後勸告他,終於生了點效。”

奚玉瑾道:“原來那天晚上沙衍流所安排的陰謀詭計,是韓五告訴你的?”

趙一行道:“不錯,但他沒有勇氣向蓬來魔女自首,沙衍流的陰謀,他更沒勇氣阻攔。他只答應我當晚就逃下山去,置身事外。但後來卻與包靈同行,想必是受了挾持,不由自主。”

奚玉瑾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你那晚沒空和我多說,匆匆忙忙的就去追趕他們。”

趙一行道:“山寨的頭目亦已發現他們在逃,有人追下來了,事機緊迫,是以我只能用重手法點了他們的穴道。我想韓五在做了俘虜之後,他會向柳女俠招供,也會把我和他的關系說出來的。”

奚玉瑾道:“追下去發現他們的那位山寨頭領是金刀雷飆,可是他發現的不是活人,是兩具屍體。”

趙一行吃了一驚道:“韓五給人害死了?”

奚玉瑾道:“不錯,還有包靈。害他的人是誰,卻還未知道。至於沙衍流,則給谷嘯風押解往少林寺了。”

趙一行道:“原來沙衍流還有一個同黨,連韓五也不知道的,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不過沙衍流被押解往少林寺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當時我認為金雞嶺之事已了,因此我就跑到你這裏來了。”

奚玉瑾佯怒道:“原來你在暗中偵查我的行蹤。”其辭若有憾焉,其心則實喜之。

趙一行道:“嶽夫人的來歷我是早已知道的,雖不知道你和她也結有梁子,也恐防她來找你麻煩。你不怪我跟蹤你吧?”

說話之間,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奚家了。

奚玉瑾笑道:“這次你幫了我的大忙,我當然不會怪你。但我可不歡喜你鬼鬼祟祟的行為。”

趙一行笑道:“以後我也當然不會這樣了。”

奚玉瑾道:“待我先進去看看我那丫頭,她等我等了這許久,想必已是等得心焦之極了。”

剛走進那幢房子,便聽得周鳳喝道:“是誰?”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奚玉瑾笑道:“是我回來了,不用害怕。”

周鳳開門出來,看見小姐和一個陌生男子一同回來,不覺一怔。

奚玉瑾笑道:“這位趙俠士就是剛才給你幫了忙的人。”

周鳳把他們接入客廳,向趙一行道謝之後,說道:“小姐,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好。”一雙眼睛卻望著趙一行,原來趙一行的臉色比奚玉瑾更壞,那是因為他們和嶽夫人惡鬥之後的原故。

奚玉瑾笑道:“怪不得你聽得出我的腳步聲,我們和那惡婦剛才又曾惡鬥一場,走起路來,腳步也比平時重了。不過,也沒什麽,你別擔心。”

周鳳說道:“小姐,你平安回來,那就好了。我,我——”

奚玉瑾注意到周鳳也是臉色蒼白,似乎剛剛碰上什麽恐怖的事情,驚慌未過的樣子,便問她道:“你怎麽啦?剛才可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周鳳道:“沒,沒什麽。小姐,你們歇歇,我給你們倒茶。”

奚玉瑾驀地省起一事,說道:“家裏還有兩壇九天回陽百花酒,對不對?”

周鳳說道:“不錯,咱們那年離開百花谷的時候,我幫小姐到地窖取酒,記得是有三壇,小姐帶了一壇到洛陽送禮,是應該還有兩壇。”

奚玉瑾道:“好,你去斟一壺九天回陽百花酒出來,以酒代茶招待客人吧。你也應該喝一點這個酒了。”原來“九天回陽百花酒”不僅是可以醫治修羅陰煞功的傷,而且能夠培元補氣,有助於劇鬥之後,恢復精神。

周鳳道:“這個,這個——”囁囁嚅嚅,似乎不大想去的樣子。

奚玉瑾情知她是有話要說,便道:“趙大哥,你等一會兒。我和她去取酒。”走出客廳,問周鳳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鳳道:“地窖裏似有聲息,不知是人是鬼?”

奚玉瑾吃了一驚,說道:“有這等事?”

周鳳說道:“剛才你走了之後,我在園中巡視,走到王伯墳前,忽然隱約似見一團黑影,但眨眼之間,就像輕煙似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