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驚見小城潛巨寇喜斟旨酒撮良緣(第2/6頁)

宮錦雲又是傷心,又是氣憤,叫道:“做父親的都欺騙女兒,女兒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當下濁氣一湧,便要自斷經脈而亡。

黑風島主說道:“你現在尋死,那是死不成了。乖乖聽我的話,我會叫你稱心如意的。嗯,錦兒,我知道你喜歡公孫璞,是麽?我替你把他找回來,完成你們小兩口子的心願。”

自斷經脈,需有深厚的內功,宮錦雲的功力本就不足自斷經脈,何況還有黑風島主手掌按著她的背心,阻撓她的運功?當然是難以如願了。她自斷經脈不成,卻弄得胸口一陣劇痛,汗下如雨。

黑風島主柔聲說道:“你何苦如此?他們縱然是你朋友,總比不得公孫璞是你心上人吧?爹爹已經答允如你心願,又不插手為難你的朋友,咱們父女還不可以和解麽?”宮錦雲忍著疼痛,一聲不響。

不過黑風島主這番說話也還是有點效力,他一提起了公孫璞,就叫宮錦雲情不自禁地想道:“不錯,為了璞哥,我可還應該再活下去。”幸虧她打消了自盡的念頭,否則縱然死不去,但繼續運功自斷經脈,身體也還是多少要受損傷的。

黑風島主知道女兒的功力不足以自斷經脈,但也不敢就將女兒放開。他把眼一看,只見谷嘯風、韓佩瑛雙劍合璧,恰恰和喬拓疆打成平手,任紅綃單獨與鐘無霸交手,卻不免甚處下風。黑風島主籲了口氣,心裏想道:“看情形的確是用不著我插手了。”不料多看了片刻,不由得忽地一驚。

鐘無霸招熟力沉,著著進攻,把任紅綃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但任紅綃身法比他輕靈得多,仗著輕靈的身法,東竄西閃,鐘無霸一時之間,倒也難奈她何。此時酒樓上的桌椅十九已被踢翻,有了這許多障礙,鐘無霸更難捉住她了。

黑風島主看出任紅綃的家數,吃了一驚,叫道:“鐘兄手下留情,這女娃子是任天吾的女兒!”

鐘無霸正自焦躁,要施殺手,聽了黑風島主的話,說道:“好,我不殺她便是!”騰的飛起一腳,把一張翻倒地上的桌子踢下樓梯,意欲在掃除障礙之後,才好把任紅綃活擒。

忽聽得轟隆一聲,那張桌子滾下樓梯,突然給一個正好走上來的少年,用一柄雨傘一挑,就把這張桌子挑開,不但挑開,而且還在桌子的中心穿了一個大窿。在少年的後面,跟著走上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

宮錦雲喜從天降,失聲叫道:“璞哥!”原來走在前面的這個少年正是公孫璞,後面的這個老者則是明霞島主厲擒龍。

在禹城碰見黑風島主不足為奇,因為公孫璞早已知道黑風島主是來了禹城的,但同時見著了宮錦雲,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公孫璞見這情形,又驚又喜,呆了一呆,說道:“雲妹放心,你爹不會難為咱們的。”宮錦雲道:“好,那你暫且不用管他,去幫一幫任姐姐吧。”

黑風島主哈哈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老朋友來了,厲兄,什麽風把你吹來的?”他外表強作鎮定,內心實是惴惴不安。

厲擒龍冷冷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麽來的,我的女兒呢?”

黑風島主道:“啊!你是要找令嬡?”

厲擒龍哼了一聲,說道:“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小女和奚公子給你捉了去,你在我的面前還裝蒜嗎?”

黑風島主笑道:“厲兄不用惱怒,有話好好商量。”

鐘無霸把任紅綃逼到墻根,正在一抓抓下,想要把她擄為人質。公孫璞把玄鐵寶傘倏地伸出,喝道:“休得逞兇!”

鐘無霸不知公孫璞的厲害,哪裏將他這把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的雨傘放在心上,一抓抓去,正好抓著玄鐵寶傘。

鐘無霸的外功差不多已練到登峰造極境界,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怎能和玄鐵寶傘硬碰,一碰之下,虎口登時震裂,痛徹心肺。他大吼一聲,忙把玄鐵寶傘放開。

公孫璞笑道:“你不服氣,我空手和你打過。”玄鐵寶傘一拋,拋給任紅綃拿去防身。

鐘無霸好像受了傷的猛獸,狂叫大吼,便撲過來。公孫璞使出了“大衍八式”中的天罡掌,劃了一道弧形,緩緩拍出。雙掌相交,兩股剛猛的力道碰在一起,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樓板給鐘無霸踩裂了一個大窟窿,他那水牛般的身軀登時陷入窟窿,一時之間,還未能跌下。

公孫璞一抓抓著他的頭皮,硬生生的將他拉了起來,信手點了他的穴道,扔過一邊。鐘無霸要抓任紅綃作為人質,不料自己反而變成人質了。

黑風島主叫道:“大家且慢動手!”喬拓疆退過一邊,谷嘯風、韓佩瑛上前和公孫璞相見。

厲擒龍道:“好,你要如何與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