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弱女何辜 魔宮遭毒手奸人得志 靜室練玄功(第3/8頁)

原來這男的名叫慕容華,是北方劍客烏蒙夫的弟子;女的名叫長孫玉,是烏蒙夫妻子金鉤仙子林仙韻的弟子,兩人各自得了師門的鉤劍真傳。烏蒙夫夫婦隱居在唐古拉山,與昆侖山星宿海的距離大約有千裏之遙,喬北溟與他們夫婦彼此顧忌,大家都沒有取勝的把握,因此反而相安無事。喬北溟五十歲生日的時候,曾有請帖送給烏蒙夫,那時喬北溟正在苦練修羅陰煞功,惡跡尚未昭彰,烏蒙夫當然不肯赴他的宴會,但為了禮貌的關系,也曾寫了一張謝帖給他。喬少少知道有這件事,所以剛才便想與烏蒙夫的弟子拉拉交情,他以為縱或他們不賣交情,最少也會對昆侖山有所顧忌,哪知這對青年男女,卻是初生之犢不畏虎,聽說是喬北溟的兒子,打得更起勁了。

喬少少若是未受傷的話,以一敵二,或者還可以勉強打成平手,現在他左臂受傷,生怕觸著傷口,這樣一來,便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

激戰中刷啦一響,喬少少的左臂被金鉤撕去了一片皮肉,正在斷骨的附近,傷上加傷,痛得非常厲害,喬少少吸一口氣,嘶聲叫道:“我與你拼了!”驀地扇交左手,發出一掌,長孫玉忽覺一股寒飆襲到,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慕容華吃了一驚,急忙攔在他師妹的面前,喬少少已是一掌拍到,慕容華翹起中指一彈,但覺一股陰寒之氣從對方的掌心傳了過來,慕容華倒退三步,但聽得喬少少大叫一聲,跌出一丈開外,敢情是比他傷得更重。

原來喬少少的修羅陰煞功只練到第二重,功力尚淺,而慕容華的一指禪功則已有了三四成火候,恰恰可以應付。但喬少少的修羅陰煞功最為耗損真氣,加以他一再受傷之後,功力減了許多,被慕容華的一指禪功彈中他的脈門,登時真氣渙散。

長孫玉冷笑道:“好呀,我看你這賊子還敢不敢逞兇?”長鉤一揮,便待上去刺他,慕容華忽道:“師妹,且慢!”長孫玉道:“你去救人呀。這個賊子交給我好了!”原來他不知道喬少少用的是什麽邪門功夫,生怕師妹受了暗算。其實喬少少此時真氣渙散,修羅陰煞功已是不能再用了。若是他們二人立即上前攻擊,喬少少的性命已是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長孫玉奔向馬車,喬少少一按扇柄,嗖嗖嗖射出三支利箭,長孫玉揮劍一格,被阻了一阻,就在這時,忽聽得有人高聲喝道:“青天白日,浩蕩乾坤,什麽人敢在這裏謀財害命!”慕容華正在運用內功發散寒氣,聞得此言,怔了一怔,擡頭一望,只見兩騎疾馳而來,一個鷹鼻老頭,一個粗豪漢子,霎忽之間,到了面前。慕容華道:“那廝才是強盜,他搶了一個女子,我們是路見不平,來救人的!”

那老者“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你打傷了人,還要誣賴別人是強盜!”跳下馬來,雙臂箕張,不由分說,倏的就向慕容華撲去,竟是一招極厲害的分筋錯骨手法,慕容華吃了一驚,伸指一彈,但聽得嗤的一聲,他的衣襟已被那老者撕去一幅,掌劍的手腕也火辣辣作痛!要不是那老者有點顧忌他的一指禪功,這一招已把他的寶劍奪了。

原來這兩個人正是婁桐蓀和東方赫,他們一路跟著喬少少的馬車輪印,追到此地來的。就在婁桐蓀與慕容華動手的同時,東方赫也截住了長孫玉。

慕容華還想辯白,但婁桐蓀的攻勢有如暴風驟雨,不過數招,慕容華的額角又給他的手指拂了一下,登時現出一道血痕。喬少少哈哈笑道:“老婁,這個男的可以殺掉,那個女的,你給我將她留下來!”慕容華和長孫玉這才知道他們乃是一黨。

長孫玉這時正在和東方赫鬥得非常激烈,東方赫用的是一把很沉重的鐵劍,劍勢雄渾,有如排山倒海的壓來。長孫玉的雙鉤本來是可以克制刀劍的,但對方攻來的力道太強,長孫玉不敢用鎖拿的手法去奪對方的兵刃,鉤法的精妙之處就不能盡量發揮,但長孫玉卻勝在身法輕靈,雙鉤的招數也甚為新奇,雖然氣力上吃虧,也還能夠和東方赫打個平手。她眼光一瞥,見師兄正被婁桐蓀迫得步步後退,險象環生,急忙虛晃一鉤,飛身一掠,襲到婁桐蓀背後,東方赫的輕功不及她,隨著追來。

婁桐蓀正在施展殺手,驀覺腦後風生,反手一抓,長孫玉的雙鉤剪下,眼見可以把對方刺傷,驀然間對方的身形已經滑開,方覺不妙,只聽得“嗤”的一聲,長孫玉的衣袖也被撕去了一幅。這還是因為長孫玉應變得宜,一覺不妙,立即也用盤龍滑步的身法閃開,雙鉤這才不至於給對方奪去。

慕容華叫道:“那位小娘子,恕我們不能救你了,你的親人是誰?”他和師妹的心意相通,此言一出,長孫玉雙鉤一立,護著身軀,慕容華使出“一指禪功”,擋了婁桐蓀的一招,兩兄妹立即並肩沖出,只聽得馬車上傳出一聲失望的叫聲:“我叫陰秀……”蘭還未曾出口,聲音便突然中斷,原來這時喬少少已回到馬車,一聽陰秀蘭出聲,便點了她的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