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劍影刀光 奸人戕義士天愁地暗 皇室殺忠臣(第3/5頁)

童家駿嘶聲叫道:“隔墻埋伏有人!”陸展鵬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急跳起來,猛聽得一聲喝道:“還想逃生?”只見張風府神威凜凜,堵在窗口,呼的一掌,橫掃過去,陸展鵬回身一竄,腰胯已中了一掌,張風府的掌力有開碑裂石之功,陸展鵬中了一掌,痛得眼睛發黑,大叫一聲:“我命休矣!”忽聽得聞鐵聲嘻嘻笑道:“陸兄,休怕,他也受了重傷,無能為力了!再熬一時,合力攻他!”

陸展鵬自份必死,渾身無力,聽了聞鐵聲之言,忽覺張風府的掌力並不如想象之大,雖然疼痛之極,仍可掙紮,急忙運一口氣,又爬起來,只見張風府的右臂已吊下來,肩衣被血染得鮮紅,左臂雖然能夠轉動,但掌法亦覺遲鈍不靈,大非昔比。原來張風府的右臂中了毒掌,右手本已轉動不靈,適才拼命一擊,雖然解了戰三山的分筋錯骨手,那條右臂亦因此脫臼,再也不能使用。而左臂的筋骨被戰三山捏碎幾條,勁力亦減了一半,正是如此,所以陸展鵬才幸得不死。

陸展鵬見狀大喜,再次拾起軟鞭,熬著疼痛,上前再攻,只見戰三山面色慘白,搖搖晃晃,聞鐵聲也一蹺一拐地不敢縱躍。原來室中五人都受了傷,童家駿斷了一臂,現在已是奄奄一息,不必說了。余下的四人,聞鐵聲給踢跛了腳,戰三山給撞斷了肋骨,陸展鵬給震傷了內臟,但相比起來,還是張風府傷得最重!

這一番各自負傷血戰,更見兇險,張風府單掌應敵,漸覺不支,其中聞鐵聲傷得最輕,他跳躍不便,索性伏地一滾,施展北派的“滾地堂”功夫,用軟劍削張風府的雙腳,張風府忽地和身一撲,將戰三山撞倒,戰三山急忙施展分筋錯骨手和他肉搏,張風府手法何等迅捷,五指一拿,立刻將他的手腕一扭,叫道:“叫你也嘗嘗斷臂的滋味!”戰三山慘叫一聲,伏地三滾,滾到墻邊,捧著手臂,雪雪呼痛,那條手臂竟給張風府硬生生地強扭下來,只黏連著少許皮骨!

只見張風府一躍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刀,這把寶刀他已多年不用,掛在書櫥內面,如今取出,如虎添翼,陸展鵬嚇得連連後退,張風府大喝道:“今日若教你等生出此門,我張風府三字倒寫!”跨步提刀,手起刀落,陸展鵬陡覺背心一片涼沁,衣裳已被刀鋒割裂,正在生死關頭,忽聽得張風府大吼一聲,陸展鵬回身招架之時,只見張風府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忽地喝道:“鼠輩,你還未死麽?”一腳往地上踹下,但聽得童家駿一聲慘叫,滾了兩滾,寂然不動,想是給張風府踏死了。

原來適才張風府追斫陸展鵬之時,沒想到童家駿躺在地上,他還有一手尚能使用,見張風府在他身邊跨過,他手心扣了十幾口毒針,用力一插,全都插入張風府的小腿!

聞鐵聲大喜叫道:“戰兄,戰兄,快來助一臂之力!”戰三山斷了一只右臂,勉強站起,當真是只能“助一臂之力”了!但此時此際,張風府手腳俱傷,毒上加毒,毒氣攻心,這“一臂之力”,就等於給張風府添了一個勁敵。

張風府咬一咬牙,一招“夜戰八方”,將三個敵手迫開數步,頓如瘋虎一般,展開“五虎斷門刀法”,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強攻猛打。戰三山沉聲喝道:“不要硬接,他過不了半個時辰!”張風府何嘗不知毒氣攻心,不能用力,但這時他已抱著與敵偕亡的心情,再無顧忌,但敵手三人,聞鐵聲傷得最輕,還能招架,戰、陸二人在聞鐵聲的掩護之下,繞室而走,兩人都是冷不防地你發一鞭,我發一掌,要用纏鬥的方法,將張風府活活拖死。張風府力不從心,只見眼前人影模糊,越來越黑。

再說隔室的樊英,從墻頭跌下之後,只覺中指指尖,隱隱發麻,知道厲害,急忙解下佩刀,往指尖上輕輕一割,先把毒血擠出,再撕下衣襟,緊緊包紮,那兩個軍官瑟縮一隅,顫聲問道:“老樊,咱們怎麽辦?”“張風府竟是叛逆,這如何是好?”“呀,咱們豈不是要活活餓死在這石室之中。”樊英半句不答,摸到墻邊,聽隔室高呼酣鬥,刀劍鏗鳴,不知誰勝誰敗,心中焦急非常,又想起於謙下牢,張風府被攻,忍不著血脈僨張,更為悲憤,用刀力斫墻壁,恨不得斫穿石墻,過去助戰。

隔室兩方,正到了生死肉搏的時候,聞鐵聲等人可不知隔室的石門已給小虎子鎖上,聽得石壁似擂鼓般咚咚聲響,只道是張風府所埋伏的高手正欲破門而入,陸展鵬膽子最怯,首先嚇了一跳,虛晃一鞭,又欲奔至窗口,穿窗逃命,張風府吸一口氣,突然雙眼一睜,精光外射,陡然一喝,橫刀一劈,手起刀落,陸展鵬在張風府手下逃了兩次性命,最後這一刀卻逃不過了,刀鋒從肩上斜斜劈下,竟把他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