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力殲奸徒 冰台決鬥驚聞叛亂 大漠馳援(第2/14頁)

齊勒銘神色自如,說道:“我是一視同仁,我既然來到,我的事就用不著別人代勞,誰都不許再打下去。”

他的確是並沒有偏幫哪一方,只是以他自己的身體硬接了武、衛兩人的掌力。

說話之間,他又已來到了上官飛鳳的身邊。上官飛鳳的一把長劍和南宮旭的一對判官筆也正在打得難解難分。

齊勒銘眉頭一皺,說道:“我給你們定出輸贏吧!”突然衣袖一揮,南宮旭的判官筆被卷了過來,飛上半空;上官飛鳳倒躍出去,長劍居然並未脫手。

齊勒銘一看袖子,說道:“我這一卷的力道對雙方都是一樣的,上官姑娘的劍沒有給我卷去,但南宮香主的判官筆卻刺破了我的衣袖。依我看是都沒輸贏。你們服不服氣?”原來上官飛鳳勝在乖巧,她雖然來不及收劍,但一覺袖風拂面,劍鋒便即閃電般的貼著袖子“滑”過去,而她的身子也像遊魚般的滑開了。不過,南宮旭的判官筆能夠刺破齊勒銘的衣袖,功力卻是勝她一籌。

上官飛鳳道:“齊叔叔,你的劍法我一向是心服口服的,有你來到,自是無須我獻拙了。”其實齊勒銘剛才顯露的並非劍法,她故意這樣說,乃是來個“伏筆”,要看“下文”的意思。

南宮旭則沒說話。

齊勒銘果然哈哈一笑,說道:“你們不服也得服,因為是我自己要打下去,你們不罷手,我就找不著對手了。”

齊勒銘喝道:“齊家和白駝山的梁子由我和你們作個了斷,兩位大香主,你們已經打了一場,我不想占你們的便宜,你們並肩子上吧!”

南宮旭與武鷹揚面面相覷,南宮旭連跌落的判官筆都不敢去拾,哪裏還敢上前?武鷹揚更如鬥敗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

齊勒銘冷笑道:“你們的氣焰哪裏去了?剛才還那麽囂張,向我的爹爹挑戰,如今我替爹爹應戰,你們因何還不出手?難道你認為我不配做你們的對手嗎?”

南宮旭道:“齊大俠,我不是你的敵手。你若要替令尊出氣,剁剮隨你的便!”說得似乎頗有“氣概”,其實是存著僥幸的心理,博一博齊勒銘或許不會殺他。因為他業已放棄抵抗,連兵刃也任憑它委棄於地,江湖上不成文的規矩,對方若然講究“好漢行徑”的話,是不殺手無寸鐵之人的。

齊勒銘卻仍然冷笑道:“你們不敢和我動手,卻有膽欺負我的爹爹!是誰給你們這個膽子的?”

南宮旭道:“我們是奉了山主之命,身不由己!”

齊勒銘道:“只是奉了山主之命,諒你們也還沒有這個膽子吧?不過,現在我也不想追究這麽多了,看在你們求饒的分上,你們各自把一條手臂斬下來,我就讓你們保留吃飯的家夥!”

武鷹揚練的是“鷹爪功”,斬下一條手臂,那就等於是自廢武功了,因此他比南宮旭更加著急,連忙叫道:“實不相瞞,但這個膽子是蓋覆天給我們的。蓋覆天說他已經安排了巧計,可以讓令尊和上官雲龍鬥個兩敗俱傷。他要我們幫他的忙殺掉上官雲龍,他也幫我們的忙,殺掉令尊。他說這叫做互相幫忙,一舉兩得。但主謀的是他!”

蓋覆天鐵青了臉,喝道:“這計劃是你們山主夫妻安排好的,如今都推給我嗎?”

齊燕然道:“這兩個人既是奉命而為,他們也不值得我拿來當作對手,已經招供,就任憑他們走吧。”

齊勒銘應了個“是”字,喝道:“你們聽見了沒有,還不給我快滾!”

南宮旭、武鷹揚喜出望外,如奉綸音,扶起宇文浩便走。

齊勒銘回過身來,眼睛盯著蓋覆天。

蓋覆天自知不能幸免,喝道:“大夥兒上呀!喂,你們聽見沒有?大夥兒上呀!這個時候,難道還要和他講什麽江湖規矩嗎?”

跟他來的一共有十一家首領,除了熊抱石和叔梁紇已經被廢了武功之外,也還有九個幫派的首領。假如他們都和蓋覆天聯手的話,齊勒銘加上了衛天元和上官飛鳳也未必能夠打勝他們。但他們給齊勒銘嚇破了膽,卻是沒有誰願意替蓋覆天賣命了。

蓋覆天喊破喉嚨,他們只當聽不見。

蓋覆天大急,頓足叫道:“我們說過的,有福同享,有禍同當,你們怎能這樣不講義氣?”

上官飛鳳冷笑道:“我爹把你當作心腹,和你結為八拜之交,你卻要害他性命。虧你還敢講‘義氣’二字,知不知羞?”

上官雲龍忽地嘆了口氣,說道:“也不能都怪他,我亦有過錯。”

上官飛鳳道:“爹,你有什麽過錯?”

上官雲龍道:“第一,我有眼無珠,任用非人。我和他結拜,事無大小,都信任他,這就是我的過錯。第二,我禦下太嚴,欠缺寬厚。其實要他們遵奉靈旗是不能只憑幻劍誅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