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托付他人

不眠之夜,對於七星別院的每個人都是,每個人都有心事,很重的心事,眾人的心情就如這夜幕籠罩下的長安,昏暗而寂悶。

除了各自的心事,眾人還有一件相同的心事,確切的說是相同的疑問,那就是南風年關之前的這段時間去了哪裏,做過什麽。

細節不可揣度,只能猜到個大概,那就是南風離開的這段時間很可能對己方出戰人選進行了補充和完善,除此之外應該還對天庭和陰間的動向進行了了解和觀察。

但是對於補充和觀察的結果,南風並沒有詳細講說,這也是眾人擔心的主要原因。

不過擔心之余,眾人也有少許心安,這少許的心安來自於南風對鬥法結果有著五成勝算的前瞻和判斷,五成勝算不算多,但五成勝算也不算少了。

除夕之夜,冬春交接,夜裏還是很冷,五更時分,南風拉開了房門,沖站在遠處的侯書林招了招手。

侯書林一直站在那裏,自南風散席回房之後就站在那裏,他沒什麽事情要沖南風稟報,之所以站在那裏只是他想站在那裏,或許南風會有什麽事情吩咐他去做,便是沒有,至少南風也知道他站在那裏。

見南風招手,侯書林快步走了過來,躬身低頭,“少俠。”

南風沒有接話,轉身回到房中,侯書林彎腰跟進,反手關上了房門,待得轉身過來,見南風正在給他倒茶,急忙惶恐的跑上前去,搶奪南風手裏的茶壺,先與南風倒。

“這些時日你回過家沒有?”南風問道。

侯書林急忙答道,“來此之前回去了一趟,之前與少俠辦差得了些金銀好處,送回去了。”

“諸葛嬋娟戴的松石手環是你送的吧?”南風笑問。

“聊表寸心,聊表寸心。”侯書林連連點頭。

“別站著了,坐吧。”南風指了指對方的座位。

“不敢,不敢。”侯書林謙辭。

南風沒有再勸,只是微微皺眉。

見南風皺眉,侯書林惶恐,急忙坐了,但他也不敢正坐,歪身斜坐座椅邊緣。

“老侯啊,你感覺你是個好人嗎?”南風平靜的問道。

一句老侯喊的侯書林感動非常,幾乎掉下淚來,但後半句又令他心驚忐忑,不知南風為何有此一問,“我,我,我可能算不得好人。”

“不要妄自菲薄,我看的比你清楚,你是個好人。”南風說道。

在侯書林眼中,南風比皇帝的地位還要尊崇,而今聽他如此評價自己,感動的熱淚盈眶,“少俠別這麽說,我慚愧呀。”

“世人都有陰暗之心,每個人都有,你自然也不能例外,但你忠誠,”南風說到此處,見侯書林想要插嘴,便擡手示意他不要插話,“我不管你為什麽忠誠,但你真的做到了忠誠,忠孝仁義乃為人之本,不管一個人有怎樣的缺點,只要忠孝仁義占據其一,就是個好人。”

侯書林原本是真心慚愧,聽得南風如此公允寬容,心中越發感動,擡手擦淚,“愧對少俠的贊譽,我之所以願意追隨少俠,只是因為知道少俠待人甚厚,跟著少俠能得到好處。”

“你還真說實話,”南風笑了笑,“不日我就要往雲華山去,你不要與我同行,天亮之後就離開這裏。”

說到此處,侯書林面露疑惑,又想插嘴,南風再度擡手阻止,“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咱們早晚都要分別,雲華山你就不要去了,我若落敗,己方在場之人怕是會受到血洗清算,我不想連累你。”

侯書林剛想說話,南風已然落槌定音,“我還有些瑣事要煩勞你去做,你去拿了紙筆過來,書寫記錄。”

循著南風所指,侯書林往書桌拿了文房過來,鋪好紙張,研墨提筆。

南風伸手,自其手中拿了毛筆過來,自寫自畫,畢了,還筆於侯書林,“這是三四兩卷天書及其紋路。”

“少俠這是作甚?”侯書林不解。

南風沒有回答,而是開始閉目講說,“往太清宗,尋靈喜子,此人早年對我很是友善,當贈與美酒兩壇。”

侯書林快速書寫,寫完之後看向南風,見南風閉著眼,便說了聲“是。”

“同是太清宗,尋俗務殿孫職事,此人當年對我亦很友善,贈銀十兩。”

侯書林書寫,“既是對少俠友善,當多與……”

“不必,照我說的做。”南風繼續說道,“仍是太清宗,尋曹猛,此人是我的貧賤之交,此前我曾有饋贈,此番再加贈天書一卷。”

“第三卷還是第四卷?”侯書林問道。

“第四卷。”南風說道。

“是。”侯書林記錄。

“往建康尋鄭嫻,贈與天書第四卷。”南風又道。

見南風沒有說明答謝的緣由,侯書林隱約猜到二人可能有點滴男女瓜葛,識趣不問。

“往玉清宗尋淩雲子,我早年曾自玉清宗學藝一年,有些香火情分,後來盡誅玉清紫氣高手,此時想來太過辣手,贈與天書第四卷和第九卷,助其延續香火,立命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