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書知南風(第2/3頁)

乾陽為奇,坤陰為偶,此時的陽宅多為三五七九等單數,這處房子是五間,中間三間為連堂,東西各有一間,先去西屋,除了簡單的生活器皿,沒有其他東西。

再去東屋,東屋原本是元安寧的臥處,有床榻等物,在靠近床榻的區域有個五尺見方的方形坑洞,坑洞外散落著幾塊石板,一口鐵箱已經被打開,裏面的東西已經被取走,箱子裏的只剩下一些防潮的油紙。

在元安寧原本躺臥的木床上遺留有一封書信,書信就放在顯眼的位置,信封上有朱砂寫就的四個紅字,“書知南風。”

南風站在床前,皺眉打量著那封書信,佇立良久,也不曾伸手去拿,不拿不是因為擔心信箋被毒藥浸泡過,而是這封書信是被一團紫氣包裹著的,包裹著書信的紫氣異常淡薄,並不能阻礙他拿起拆閱,但是一旦去拿,這團紫氣的主人立刻就會有所感知。

此人可能並不知道他已經得了龍目天眼,故此才會有此一舉,但現在的問題是,便是發現碰觸書信對方會有所感知,也必須碰觸,不然就無法看閱。

心存顧慮,南風就沒有急於看閱書信,只要不碰這封書信,對方就不知道他來到玉璧,一旦碰了,對方立刻就會有所感知,自己馬上就會陷入被動。

他是道士,自然認得朱字,這四個字就是以道士畫符的朱砂寫的,刀風劍骨,撇捺如鉤,無疑出自男人之手,由此可見,對手應該是個身擁洞淵修為的男道士。

此人是誰?

嫌疑最大的就是龍雲子,之所以懷疑龍雲子也有兩個原因,一是龍雲子跟他有仇,有報復他的動機。二是只有龍雲子才可能得知元安寧的行蹤。

先前他往潁川尋王思政,曾在王思政的將軍府看到了兩個玉清道人,那兩個玉清道人是朝廷派去保護王思政的,與王思政住在同一個院落,元安寧去尋王思政,一定會被他們看到。

朝廷派出這兩個玉清道人是真心保護王思政,還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在保護的同時一並監視,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道人是玉清宗的,既然是玉清道人就一定會聽從龍雲子的號令。

當然,玉清宗也有內部分歧,有些道人並不願意聽從龍雲子號令,但這些不聽話的道人,龍雲子也不會派他們出來辦差。

二人失蹤很久,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回來了,故此不可能有預謀的設伏,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兩個玉清道人發現了元安寧,且聽到了元安寧與王思政的談話,並將所見所聞以及元安寧接下來的去處飛鳥傳書告知龍雲子。

龍雲子得到消息,便往玉璧堵截,潁川離玉璧較近,長安距玉璧較遠,故此元安寧還是先到了,但龍雲子的修為要高於元安寧,雖然是後到的,卻在元安寧離開之前趕了過來,元安寧一出門,就被他給拿住了。

所有這些只有他的猜測,雖然只是猜測,卻是真相無疑,因為合理的猜測只有這一種,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有條件有動機有能力來做這樣一件事情。

書信早晚都得拆,不拆就不知道龍雲子想做什麽,哪怕一碰觸書信立刻陷入被動,也必須得拆。

拿起書信的同時,縈繞在書信之外的淡薄紫氣立刻消息,龍雲子之所以用頂門棍頂住了房門,無疑是擔心有災民誤入碰觸。

書信是用符紙寫就的,“告之匪人:爾閱書同時,吾亦有感,自此刻計時,兩個時辰之後,余孽同謀梟首長安乾陽,亂臣賊子正法潁川鄭州,大魏護國真人龍雲子。”

看罷書信,南風亡魂大冒,立刻破窗而出,發出呼哨召喚八爺。

若是尋常召喚,一聲呼哨,此番連發三聲,急切召喚。

在等待八爺疾飛來接的同時,南風自心中急切思慮,他與龍雲子積怨太深,折騰巖隱子那些都不算了,單說當日在萬軍陣前害的龍雲子顏面掃地就足以令龍雲子恨他咬牙切齒,而今龍雲子終於抓到了機會,開始大肆報復。

龍雲子以大魏護國真人的名義留信給他,說明此番所為是站在朝廷官方的立場上,所說的余孽同謀自然是指元安寧,而亂臣賊子指的無疑是王思政和元安寧的胞弟。

他此時焦慮犯愁的不是龍雲子是不是公報私仇,是不是自居正義,管他站在什麽立場,人都是一定要救的。他發愁的是時間不夠,龍雲子擺明了是在戲弄他,兩個時辰自玉璧趕到長安,便是有八爺代步時間也不夠。此外,龍雲子還故意分他心神,令他首尾難以兼顧,在龍雲子感知他閱讀了書信之後,怕是會立刻放出信鳥,命潁川的那兩個玉清道人殺掉王思政和元安寧的胞弟,他若是趕去長安營救元安寧,王思政和元安寧的胞弟就會人頭落地。

龍雲子思慮的非常周密,但有兩個地方他沒有考慮到,確切的說是不知道,一是他可以將自身靈氣輸送給八爺,助它加速。二是他已經晉身太玄,可以使用上清宗的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