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功虧一簣
打定主意,便不再理睬那年輕女子,自顧吃喝,終究是有傷在身,只吃了少許就放下筷子,將碗碟遞了出去,那瓶酒只喝了一半,留下了。
那年輕女子話也不多,收拾好碗筷,拎著食盒走了。
既來之則安之既是一種豁達,也是一種無奈,走也走不了,不安之也得安之。
該想的都想了,再想就是沒用的胡思亂想了,既然沒用,還想它幹嘛,睡。
石室裏非常安靜,也無人打擾,很快睡著。
醒來之後嘗試運行靈氣,還是不成,位於經脈上的幾處穴位郁結不通,嘗試提氣沖穴,也不成,經絡不通靈氣就不得運行,靈氣不得運行,拿什麽沖擊穴道。
“要不要喝杯茶?”石室外傳來了李朝宗的聲音。
聽得李朝宗說話,南風也不感覺意外,李朝宗可是太玄高手,耳目靈光,離得這麽近,怕是連他的呼吸變化都能察覺的到。
“現在什麽時辰了?”南風坐了起來。
“三更了。”外面傳來了倒茶的聲響。
“我被關了幾天了?”南風又問。
“不過兩個對時。”李朝宗答道。
南風站起身,伸著懶腰打哈欠。
打完哈欠,李朝宗已經將茶杯放到了方孔處。
南風走過去端起茶杯,將茶水喝了,“驢臉和豬頭呢?”
李朝宗自然知道他問的是玄清和玄凈,笑道,“回山去了。”
“天鳴大師呢?”南風又問。
“在外面歇息。”李朝宗答道。
南風聞言眉頭大皺,天鳴子真的留下了,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李朝宗當是猜到他心中所想,說道,“往後每逢單日由我來照看你,雙日歸天鳴子。”
“我還以為你們一起下來呢。”南風撇嘴,若是有李朝宗看著,天鳴子肯定不能胡來,若是只有天鳴子自己下來,指不定這家夥會怎麽折騰自己。
“若是我們兩人一同下來,怕是問上十年,你也不會吐露真相。”李朝宗指了指南風捏在手裏的茶杯,“再來一杯?”
南風點了點頭,將茶杯遞了回去。
李朝宗回去端了茶壺過來,又為南風又倒了一杯茶水。
南風端起茶杯,剛想喝,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散出謠言,往絕天嶺蹲守設伏是誰的主意?”
李朝宗笑了笑。
“你個老不死的真是老奸巨猾。”南風也笑。
“你個小畜生也刁鉆的很哪。”李朝宗臉上帶著勝利者從容的笑容。
“獸人谷撿到的天書推敲的怎麽樣了?”南風笑噱揶揄。
“好個頑劣的潑皮,害得我空歡喜一場,無端的蹉跎了好些時日。”李朝宗並不生氣。
南風將那茶水喝了,“我要撒尿,給我弄個馬桶過來。”
李朝宗早就將馬桶給他準備好了,聽得南風言語,便拉開石門,將馬桶送了進來。
南風尿急,將馬桶撥到墻角,開始解手,“我慮事不周,著了你的道兒,這次栽的心服口服。”
除了馬桶,李朝宗還為南風準備了衣物和被褥,南風解手之時,他正在忙著搬拿那些事物,也不曾接話。
“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我有沒有看錯?”南風問道。
“你們道家認為人分貴賤,你認為我是貴還是賤?”李朝宗自腰間解下鑰匙,走到南風身後,蹲了下來。
“你幹嘛?”南風疑惑轉身,他還沒尿完,一轉身,李朝宗疾閃而退,幸虧他躲閃的快,不曾被尿到。
“自己解開,出來說話。”李朝宗將鑰匙扔到南風腳邊。
對於李朝宗的舉動,南風也不感覺意外,李朝宗是好人還是壞人暫且放到一旁,是陰險卑鄙還是光明磊落也先不管它,單說心智,此人絕對是個聰明人。
南風提上短褲,拿起鑰匙解開鎖頭,又拿起李朝宗為其準備的衣褲穿上,出得石室,走到石桌前坐到了李朝宗對面。
茶具李朝宗已經自方孔拿回來了,等南風坐下,便提壺為他倒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貴賤?”南風反問。
李朝宗點了點頭。
“你是個有著貴氣的賤人。”南風笑道。
“公允,我的確算不得正人君子。”李朝宗竟然不曾反駁,待得放下茶壺,直視南風,“我需要天書。”
“你都這麽大歲數了,還要天書幹嘛?”南風隨口問道。
若是有外人在場,絕對看不出二人是勝利者和階下囚的關系,只有兩位當事人心裏明白,眼下的這種融洽只是暫時的,也是非常脆弱的,對方隨時都可能翻臉,之所以沒有立刻翻臉,乃是因為二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正因為我年紀大了,所以才更加需要天書。”李朝宗平靜地說道。
“你怕死啊?”南風笑問。
“你不怕嗎?”李朝宗反問。
南風想了想,搖頭說道,“怕死是因為有牽掛,我既沒有家人,也沒有你這麽多財寶和美女,我的那些朋友沒了我也能活的很好,我還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