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真相(第2/13頁)

你還算人嗎?你,你,你,我殺了你!”

她銀牙一挫,瘋狂一般地撲了過去,韋慕嵐一揮長劍,揚聲大喝:“站住,你爹傷了我,將來有一天我會找你爹要回來,別讓我現在從你身上索取,你再敢進一步,我雖不忍,這掌中利劍可沒有眼!”

秋海若被韋慕嵐這一聲大喝震得呆了一呆,旋即她道:“你……你還敢……”韋慕嵐冷然說道:“我怕什麽,有朝一日我會找你爹索還這一掌之債,姑娘,你看錯了人,用錯了情,現在回頭還不算遲,跟我們這些肮臟草民站在一處那會辱及你總管千金、宦門閨閣的身分,你快快請吧。”

秋海若嬌軀一晃,險些暈倒,但是她極力支撐著,沒讓自己倒下去。她柔腸寸斷,心碎片片,嬌軀一陣暴顫,帶著一聲能撕裂人心的悲呼,轉身狂奔而去。

韋慕嵐垂下了掌中長劍,在這一刹那,他有些失神,也有些黯然,更有點愧疚不安,他呆呆地望著秋海若那惹人憐愛的纖小人影消失在曠野另-端的茫茫夜色裏,然後,他緩緩轉過了身,他,呆了一呆。

眼前哪裏還有溫娃娜的人影?敢情就在這片刻工夫中溫娃娜已悄無聲息地走了。

不,他要找她問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引入進帳的是她,真正赤裸獻身的卻是另-人,這是為什麽,是怎麽回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他縱目四下尋搜,可是,夜色茫茫,別說溫娃娜,就是那面目奇醜的女子和那兩個漢子也不見了人影。

他失望地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那柄劍,一時間意念齊湧,五味俱陳,呆立了半晌他突然長身而起,飛射而去。

如今,他對溫娃娜有了另一種看法,也就因為有了這另一種看法,使他對溫娃娜產生了歉意,盡管他目前還沒辦法肯定他這另一種看法對不對,是否正確。

天快亮時,他到了開封,到了謝家廢宅。

站在那荒涼的廢宅裏,面對著周圍野草叢生的青墳,他對長眠在青墳下的謝蘭馨暗暗一陣默悼。

隨即,他蹲下身在他當日埋那片紫貝葉的地方動手挖掘,土陵扒開了,可是土裏有碎石有草根,就是沒有那片他明明埋在這兒的紫貝葉。

它哪裏去了?他的心猛然-陣跳動,手加快了,他不相信它-不翼而飛,絕不相信,-

直往裏挖。

然而,畢竟冷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沒有,就是沒有那片紫貝葉,它當真地不翼而飛了,看,他都挖到墓的中間了。

想起了挖到墓的中間,韋慕嵐的心猛然又是一跳,他目光一凝,怪了,墓裏怎麽沒有棺木?要說事隔多年,棺木已經腐朽了,它也該有一兩塊朽木啊,如今別說朽木了,就連木頭絲兒也沒有。

人是莫滄江埋的,這是莫滄江自己說的,就算他當時窮困,買不起棺木,弄塊草席草草人土了事,那也該有塊爛席角啊。

就算連草席也買不起,人的屍骨總該埋下了,可是怎麽連塊骨頭也沒有呢?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韋慕嵐呆呆地蹲在墓前,腦海裏飛快地在想,他在想這是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如今可好,不但連謝蘭馨那片紫貝葉沒找到,便連他埋在這兒的那一片也不翼而飛了。

這不箅小事,怎麽這會是座空墓呢:這可就是大事了。

人是莫滄江埋的,這是他親口說的,那麽,該找他問問去,對,該找他,是該找他!有此一念,使他暫時把紫貝葉不翼而飛的事置諸腦後,騰身而起,掠出了謝家廢宅。

出了謝家之後,他沒馬上往莫家去,先找到了那看墓的趙大家,敲了半天門沒有人答應,由屋上進去一看,趙大家空空的,哪裏有人?趙大家空了,是搬走了還是……

韋慕嵐沒多想,騰身再起,撲向了莫家。

莫家他去過很好找,不到片刻工夫,他已停身在莫家前門十丈以外,為什麽停在那兒,因為他看見掛在莫家那雄偉氣派大門上的兩盞大燈沒亮,門前黑忽忽的,不象以往那樣亮著,光同白晝把大門前照耀得纖細畢現。

如今,那高高的石階一對石獅子,都浸沉在黎明前寂靜淒清的黑暗裏,這,讓他覺得有點不對。

他停了-停,長身再起,只一個起落又射進了莫家那廣大的前院裏,有-件事使他詫異,那嗅覺靈敏機警兇猛的獒犬沒動靜。

不對,他閃身撲了進去,直往後闖。

他由前院而後院,走小徑,過畫廊,最後停身在莫家內眷所住的後院裏,一路行來到現在,空蕩、寂靜,沒有動靜,不見人影,敢情,這莫家已成了一座空宅。

莫滄江哪兒去了?也搬了?天下有這麽巧的事嗎?住在這兒好好的,偌大一座庭院,亭、台、樓、榭一應俱全,不下王侯之家,過得舒服,他為什麽搬呢?由那堂屋開著的兩扇門,堂屋裏家具、擺設一樣不少,這能叫搬嗎?這又是怎麽回事?韋慕嵐智慧高絕,他馬上想到莫滄江花言巧語讓他上了一次大當,莫滄江涉有重嫌,埋葬謝蘭馨-事不確,他知道韋慕嵐遲早會發現,會拆穿他,因為韋慕嵐到時候會遷移謝蘭馨的骨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