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救情郎犯門規(第2/10頁)

珠兒惶恐叩首,不敢做聲。

白靈官真人氣呼呼地瞪著她,怒聲道:“逆徒枉我多年愛護,今晚居然偏護外人,那金瑞究竟是你的什麽人?”

太清真人道:“師弟息怒,待為兄問她:“

白靈官真人雖然傑傲不馴,脾氣暴淚,但師兄之言,卻不敢違背。

太清真人道:“你說過金瑞對你有救命之思,本真人當時掌下留情,並且取消最後一掌之諾,算是為你報恩。昔日因果已告一段落,你何故尚仗恃金劍,逼你師叔罷手?”

珠兒毫不猶疑,叩頭道:“不肖弟子罪該萬死,不敢上瞞真人,弟子實因昔年蒙他救了一命之時,曾與金瑞義弟孫懷玉見面,其時弟子對孫公子印象極深,但孫公子因金瑞之故,對弟子甚是冷淡。七八年來,弟子均隱居山中,便因孫公子之故,無心人世。”

白靈官真人霍地起立,怒道:“混帳!”

太清真人也覺得迷惑起來,心想珠兒對金瑞義弟有情,何必說出來?難道她用情之深,達到不惜違抗師命而出手拯救心上人的義兄地步?這時他並不喝住白靈官,等他訪問一些自己難以啟齒的問題。

白靈官亂發飄飛,怒氣沖天,大聲道:“姓孫的是什麽東西?他住在哪裏?嘿,嘿……他連你也瞧不上眼,還要怎樣的女人?”

太清真人一聽不對,師弟竟然替珠兒打抱不平起來,這是從何說起?當下道:“師弟稍安毋躁,男女因緣,莫非天意。珠兒,你往下說。”

珠兒淚珠滾流,心中十分痛苦,她知道假如太清真人和白靈官都冷酷地對待她,她必定能夠忍受一切困難,可是白靈官真人愛護之情,自然流露,這一下子她便吃不消了。

她哽咽道:“師叔,你行行好,痛罵我一頓吧。”

珠兒知道自己非說下去不可,只好紊亂地道:“弟子知道金瑞不辭千裏而來,為的是見見我,他的情意,實在令人感動,故此弟子拼著一死,放他們出去。他告訴弟子說,守山神猿之死,決不是他所為。

一提起守山神猿,太清真人和白靈官都有點淒倫起來。白靈官道:“崆同那玉亭觀主也少不了一份,你不需替他們辯護。”

珠兒擡起那張餃麗的面龐,道:“弟子不敢。”

太清真人凝想片刻,徐徐道:“今晚子時以前,金瑞如不畏難,再來看你,本真人準他把你帶走。但你們兩人必須找出殺害神猿的正兇。”

白靈官真人雙目一瞪,正要說話,太清真人淡談看他一眼,白靈官的話硬生生咽回去,心中想道:“罷了,師兄袒護逆徒,競有這等便宜辦法。”

珠兒叩首道:“金瑞已被掌門真人掌力震傷,今日怕無法上山。”

太清真人道:“明日晚子時?”旁邊白靈官叫了一聲師兄,太清真人沒理他,改口道:“那就後晚子時,一共是三日期限。你在入門第三座玄壇殿上坐候,他逾此期限的話,尚有一個機會,便是在七日以內,他尋上觀來,如能連闖五道門戶,仍可把你帶走。”

珠兒心中不知是悲是喜,不住叩頭。

太清真人聲音一冷,道:“過了七日,仍無消息或是他闖不過五道門戶,你即永駐苦淹,承傳青師太衣缽。”

珠兒心頭一寒,須知苦淹青師太在那所破舊狹小的茅屋中,住了三十年,不出淹門一步,掌門真人之意,便是要她如此。

珠兒自有道人領她到玄壇殿去。

兩個老道在靜室中研討,三日時光,瞬即消逝。看看已到了深夜戌時,金瑞尚未出現。

隱仙觀中處處燈燭通明,遠遠望去,宛如在茫茫黑海中,浮動著一座仙人居住的樓台。

一條人影輕靈如飛絮落花般縱上觀前草坪,相距觀門尚有十余文,狐疑遙望。此人儒生裝束,腰插一支八尺長的青玉蕭,舉止瀟灑之極。但儒巾之下,卻用一條黑布蒙住面龐,只露出一對眼睛,精光四射兩丈外草坪邊的叢樹陰影中,恢然箔蔽細響數聲,躍出四名道人:當先兩位年過中旬,正是玄法、玄明兩人,玄法道長踏前數步,道:“尊駕可是金瑞施主的朋友?”

那蒙面儒生尖銳地哼一聲,沒有作答。

玄法道人想道:“他縱是金瑞之友,又怎知我們乃是好意?無怪他不肯回答。”

當下又道:“貧道玄法,奉掌門真人之命,轉告金施主,現有三日之限,金施主只須趕到,便可直入玄壇殿,即第三座大殿中,把敝師妹帶走。今晚子時便到最後時刻,務須從速……逾此期限,七日之內,金施主能沖過五道門戶,亦可把敝師妹帶走。七日之後,敝師妹便須終生長住苦淹,不得出門一步。尊駕即速通知金施主,期限無多,只余一個時辰不到。”

那蒙面人儒生冷冷一笑,道:“三日之限雖已無多,但尚有七日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