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4/6頁)
僵屍似的黑衣人以拳捶地,砰然有聲,黃塵飛起:“令人好恨!”
“你恨什麽?”
“我只能殺你一個!”
“你這麽恨我?”
“你可知道,你殺的是什麽人?”
“沙匪!”
僵屍似的黑衣人厲聲道:“我是說,你可知道,他是我什麽人?”
“不知道!”
本來嘛!年輕人郭解怎麽會知道。
“他是我外甥。”
“你是他舅舅?”
“親娘舅!”
“那就難怪你這麽恨我了。”
“你明白了?”
“我倒認為你不該恨我。”
“那我該恨誰?”
“他的爹娘。”
“為什麽?”
“他的爹娘沒教好他。”
“他自小就沒了爹,他的娘是我妹妹,他是在姥姥家長大的。”
“那你這個做舅舅的該自絕。”
“你……”
“因為你沒有管好他。”
“住口……”
“難道我說的不是理?”
“我叫你住口!”
“今天你知道來找我報仇,那些沙匪又殺過多少人,他們的親人又找誰報仇?”
僵屍似的黑衣人一襲黑衣吹了氣似的忽然鼓起,一頭長發也根根豎起,兩眼冷芒暴射,霍地站起,望之嚇人。
年輕人郭解像沒看見:“你要是能知過,就此回去,你還能保住你一條命,否則,連你的命也得賠上……”
他話還沒說完。
僵屍似的黑衣人身子已經騰空,帶著一陣冰冷的陰風撲了過來。
地上的黃塵隨著一陣旋風飛起,嚇人!年輕人郭解沒動,誰也沒見他動,只看見僵屍似的黑衣人撲近了他,人影跟他一合,隨見僵屍似的黑衣人又飛了回去,來像一陣風,去也像一陣風,落回了原處,他兩眼冷芒連閃,臉上表情怪異。
年輕人郭解又說了話:“我說的怎麽樣?”
僵屍似的黑衣人也說了話:“小子,你今年多大?”
“二十。”
“你是怎麽練的?誰教的?”
年輕人郭解沒說話。
“我問你話!”
“我不想說,說了你不愛聽。”
“我不愛聽?”
“不是我行,是你自己不濟!”
“住口!”
“看,是不是?”
“你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
“你可聽說過‘活屍’?”
他可真像一具活屍!“沒聽說過。”
“你敢……”
“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說我‘活屍’不濟的,放眼當今,你是頭一個。”
“是麽?”
“你究竟跟誰學的?”
“我說過了,我不想說。”
“你……”
“不要再說了,現在走,還來得及。”
“難怪你敢碰‘大漠十兄弟’!”
“‘大漠十兄弟’?”
“你不知道‘大漠十兄弟’?”
“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大漠十兄弟’?”
“我應該知道麽?”
“你從那裏來?”
“漠北。”。
“那你應該知道。”
“奈何我就是不知道。”
“你沒說實話!”
“有那個必要麽?知道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
還真是,知道與不知道,似乎無關緊要。
僵屍似的黑衣人道:“我那外甥他們磕頭拜把一共十個,所以叫‘大漠十兄弟’。”
“原來就是那幫沙匪!”
僵屍似的黑衣人臉色一變:“他們號稱‘大漠十兄弟’。”
“不管號稱什麽,仍然是沙匪。”
“不許你叫他們沙匪!”
“怎麽,你也怕沙匪不好聽?那就叫他們從此不要再幹殺人越貨的勾當。”
僵屍似的黑衣人還要再說。
“不要再說了,回去告訴他們吧!”
僵屍似的黑衣人還要再說。
“我叫你不要說了!”
僵屍似的黑衣人突然振臂大叫:“你叫我不要說了?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這種話!”
他終於碰上了一個。
“我是為你好。”
“我不能這樣走,要是我這樣走了,從此我還有什麽臉見人?”
“勝敗乃兵家常事。”
“那是對一般人說的,不是對我‘活屍’。”
“你把勝敗看得這麽重?”
“當然,重逾性命。”
“那你要怎麽樣?”
“我既然找上了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太自負了!”
“我從來沒有受過這個。”
“我本來是不願為己太甚,可是你非要決出個生死,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你不再讓我走了?”
“願你三思。”
“我又何止三思!”
僵屍似的黑衣人再度離地飄起,幽靈似的,隨風撲向年輕人郭解,比頭一次撲擊還要快,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撲近,撲到一半他便揚了雙手,兩蓬黑霧似的東西,滿天花雨似的,分左右罩向年輕人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