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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望著金剛笑了。
馬六姐笑道:“韓班主這一招確是高招。”
金剛定過神,苦笑一聲道:“韓班主給我這付擔子不輕啊!”
大姑娘道:“輕的擔子也不會讓你擔了。”
金剛道:“這筆帳,我得好好跟馬標算上一算。”
“別怪馬標,”大姑娘道:“人家是一番好意。”
“嗯,他是好意?”
“怎麽不是好意,讓我立點功,將來好說話,這難道是歹意。”
金剛一怔,道:“原來如此,他想得太周到了。”
“本來嘛,要怪,你就怪我。”
“事到如今,已經騎在了老虎背上,怪誰有用,小妹,別的我不說什麽了,你只記住,這件事關系太重大,只許成,不許敗。”
大姑娘等都一喜,大姑娘忙道:“大哥,這麽說你是——”
方玉琴道:“謝謝您不怪馬標。”
金剛笑笑道:“姑娘可真護他啊!”
方玉琴粉頰又一紅。
大姑娘道:“當然了,人家不護馬標護誰。”
方玉琴紅著粉頰微瞟大姑娘:“姐姐,怎麽你也取笑起我來了。”
大姑娘道:“天地良心,我說的可是實話。”
幾個人都笑了。
笑聲中,韓慶奎道:“金少爺,剛您說情形不同了,是指——”
金剛把西跨院菜筐子裏發現手槍的事,說了一遍。
幾人聽畢都滿臉驚容,韓慶奎道:“這是哪一路的人物,居然這樣幹法?”
金剛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但‘三義堂’要勾結日本人的消息沒有傳出去,知道的人絕沒幾個,要是照這麽看,可能是這三個賊頭的仇家。”
“您以為他們是要刺殺這三個?”馬六姐問。
金剛道:“現見了噴子,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麽用意。”
大姑娘驚聲道:“這件事要是一張揚,一定會連累所有外來的人,這是哪一路的笨蛋,不是存心跟我作對嗎?真該死。”
金剛道:“放心,我是不會讓這種事張揚出去的。”
大姑娘道:“那你是打算——”
“到時候看看情形再說吧!”
馬六姐道:“那只噴子呢?”
“我又把它塞回菜筐去了,不能有一點風吹草動,不能打草驚了蛇。”
“您好主意,”韓慶奎道:“您是放長線釣大魚吧。”
“我是不得不如此,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槍是誰藏進去的,非得先找出這個人來不可。”
“您說得對,好主意,也只有這樣才能把那個人引出來。”
大姑娘道:“找到他以後呢?”
“那就要找到他以後,才能決定了。”
馬六姐道:“檢查這麽嚴密,還是讓人連家夥一塊兒混進來了。”
“這不能算是咱們的失敗,他連人都混進來了,別的還有什麽弄不進來的,這種事本是防不勝防的。”
大姑娘道:“我倒希望到時候瞄準一點,三顆衛生丸,換他們三條命算了。”
金剛搖頭道:“談何容易,恐怕到了時候,不能讓他們這麽做。”
“不能讓他們這麽做,為什麽?”
“那只槍太小,打不多遠距離,萬一只是傷著哪一個,而不能要他們的命,那牽涉的人可就多了,何不走別的路徑,兵不刃血。”
“能麽?”大姑娘問。
金剛道:“你以為我是來幹什麽的,我就只要兵不刃血,讓他們土崩瓦解,陰謀成空。”
大姑娘道:“那麽我那個辦法,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金剛道:“沒人說你的辦法不好。”
“能讓你說聲好,可真不容易啊!”
金剛站了起來:“你們聊吧,我這就到西跨院看看情形去。”
韓慶奎等也沒留,讓金剛走了。
從東跨院到了前院,還是沒見著虎頭老七。
金剛沒工夫多想,徑自去了西跨院。
進了西跨院,戴天仇還在那兒守著,廚房的忙廚房的,看上去沒什麽動靜。
戴天仇迎過來說了一聲:“大哥!”
金剛道:“沒動靜?”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金剛皺了皺眉:“這種情形下,似乎非等晚上不可。”
“我也這麽想。”
“可是怎麽會沒動靜呢?”
“也許是因為我在這兒看著。”
“不,他們應該想不到咱們已經發現那把槍了。”
“那麽是——”
話剛說到這兒,一個打下手的又過來搬菜了。
金剛忙道:“看他搬哪一筐。”
打下手的到了近前,還沖著金剛、戴天仇含笑哈了個腰。
金剛也含笑點了點頭:“辛苦了。”
打下手的忙道:“哪兒的話,吃的是這碗飯,拿了人家賞的錢,還能不幹活兒。”
打下手的過去了,搬了一筐菜走了。
正是裏頭藏著槍的那一筐。
金剛、戴天仇互打一眼色,用眼角余光盯上了那打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