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4/6頁)

白妞,好嘛!姐妹倆一白一黑。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兩對目光相接,李玉麟總覺得有點異樣感受,又一抱拳,道:“白姑娘。”

姑娘白妞倒是落落大方,淺淺一禮:“不敢,該我先給長老見禮。”

話聲輕柔,但入耳字字清晰,比黑妞的話聲多了份甜美,更好聽。

彼此見過禮了,剛剛面對石清跟黑妞,李玉麟好說話,如今人家來了個長輩,還有位十分端莊的大姑娘姐姐,李玉麟就不好說話了。

李玉麟都不好說話,面對紅粉知己的長輩,石清就更不好說話了,不但不好說話,而且臉上紅紅的,頗為羞窘。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兩位姑娘的那位叔叔杜如風跟姑娘白妞,自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麽一來,彼此間立即陷入了頗為尷尬的靜默中。

而,黑妞沒讓雙方尷尬下去。

她打破了這份沉默:“二叔,石清是偷偷溜進城來看我的,請這位長老一塊兒到咱們棚子坐坐吧!”

她口快心直,當面來這麽一句,就算杜如風不願意也不便拒絕,何況杜如風應該不會不願意。

做主人的誠意相邀,李玉麟沒別處好去,此時此刻也沒心情到別處去逛,尤其他面對的還有姑娘白妞一雙盯著他的目光。

於是,就這麽去了唱大鼓的棚子。

這座棚子占地不小,一排排的板凳,總有上百個座兒,占地大,座兒多,表示聽大鼓的人多,生意好。

當然,就沖白妞、黑妞兩位姑娘,聽的人還能不多,生意還能不好?

板凳與板凳之間,連兩邊都算上,共是五條走道兒。

緊靠裏,是座木板搭成的台子,上頭兩把帶錦墊的椅子,一座鼓架,鼓簽兒跟一對牙板兒,都掛在鼓架上。

鼓簽兒不知是什麽做的,黑的發亮。

那一對牙板兒則是朱紅色的,也閃閃發亮。

此刻許是歇場了,偌大一座棚子裏靜悄悄的,沒一個人。

五個人一進棚子,杜如風往裏就叫:“大哥!”

台子兩旁,各垂著一個布簾兒,當然那是兩扇門兒,通往棚後的兩個門。

兩個門兒之間,也就是台於後頭的門墻上,掛著一張紅紙,上頭寫著白妞“長坂坡”、黑妞“大西廂”,一筆字居然龍飛鳳舞,鐵劃銀鉤。

怪的是白妞這麽一位姑娘,唱的竟然是縱橫敵陣,勇冠三軍,氣吞河嶽“趙子龍救主的長坂坡”。

黑妞那麽一位姑娘,居然唱的是香艷、纏綿兼而有之的“大西廂”。

這裏杜如風一聲叫,台左那個門兒,一掀布簾兒出來個人,也一身長袍,四十多近五十年紀,比杜如風還瘦,而且也比杜如風還精神,一雙眸子簡直發亮。

不用看,想也知道,黑妞的身手不錯,乃父跟乃叔必然也是不俗的練家子,推之而及姑娘白妞,手底下自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出來的這位,入目李玉麟就是一怔。

杜如風立即迎上去道:“大哥,這位是石清幫裏的長老。”

出來的這位聞言又是一怔,李玉麟趁機抱了拳:“李玉麟。”

出來的這位定了神,忙抱拳答禮:“原來是李長老,有失遠迎,快請坐。”

李玉麟這裏稱謝,杜如風那裏道:“李長老,我大哥杜如奇。”

杜如奇連稱不敢,三人就在頭排板凳上坐下。

石清這才過來給杜如奇見禮,紅粉知已的天倫、未來的丈人輩,石清自然是恭謹有加了。

杜如奇擡手一句:“你們後頭說話去吧!”

石清跟黑妞就雙雙一頭鉆進了後頭。

白妞不等招呼,給乃父、乃叔還有李玉麟分別倒了茶來。

人家姑娘懂禮,倒茶過後也進了後頭,不過她走的是右邊那個門兒,顯然姑娘也是個識趣人兒,不願打擾那-對兒。

白妞進了棚後,這裏杜如風也開了口:“李長老想必是來找石清的?”

李五麟心知人家誤會了,道:“呃!不,我剛從‘通州’來,進城不見一個‘窮家幫’的弟子,正感詫異,沒想到在‘天橋’碰上了石清。我們沒見過面,不認識,要不是有人認出他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窮家幫’的弟子。”

杜如奇、杜如風兄弟倆交換了詫異一瞥。

杜如奇道:“聽口氣,您根本不知道貴幫京裏分舵出了事?”

李玉麟微一笑道:“不蹣兩位,我不是‘窮家幫’中人,我這個長老是這麽來的,家父早年結識了一位‘窮家幫’長老,蒙他贈給家父一顆長老信符。我這趟離家出來,家父為我行走方便,把那顆信符交給了我,‘窮家幫’弟子認符不認人,就這麽非把我當成他們的長老不可。”

杜如風笑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我說嘛!怎麽看您也不像‘窮家幫’的長老”

杜如奇凝目望李玉麟:“據我所知,如果不是某人對‘窮家幫’有大恩殊功,‘窮家幫’的信符,尤其是長老信符,絕不會輕易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