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心事難言揮玉笛風雲不測陷冰河(第2/8頁)

江海天劍掌兼施,將功力逐漸增加,加到了七成力道的時候,那少年已是無法防禦,只得閃開,江海天疾沖過去,“砰”的一掌,在那冰墻上重重一擊,打得層冰碎裂,聲如雷鳴,但因冰墻太厚,卻還未能破屋而入。

江海天叫道:“碧妹,你別害怕,是我來了!”說也奇怪,只在江海天剛剛上到這靈鷲峰頭的時候,華雲碧曾叫過他兩聲,以後就一直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現在江海天已經來到冰屋之前,而且掌擊冰墻,準備破屋而入了,論理華雲碧是該出聲呼喚的,但冰屋裏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時江海天以宏厚的金剛掌力,擊碎了一大塊堅冰,冰墻減薄,冰塊透明,屋內的景物已隱約可見,中間有一張大床,形式古怪,顏色墨綠,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做的。床上睡著一個人,臉向著裏面的冰壁,隱隱約約看得出是個女子。

江海天驚疑不定:“難道不是碧妹,但她的聲音我絕不會聽錯,這屋內的人分明是她,她剛才還在叫我,怎的現在反而熟睡了?哎呀,莫非——”要知江海天在外面打得地動山搖,如今又掌擊冰墻,聲如雷震,縱然華雲碧是在熟睡之中,也會驚醒,何況她在江海天初初來到的時候,還會出聲呼喚?這只有一個解釋,除非華雲碧已經氣絕!

江海天不敢再想下去,就在這時,只聽得那白裘少年喝道:“你想害死她嗎?”手揮玉簫,又已點到,江海天反手一劍,將他格開,說道:“你趕快讓我進去救她,要不然只怕她當真會給你害死了!”

那少年大怒道:“胡說八道,她現在好端端的,要你救她?”江海天不假思索,沖口而出,問道:“她在床上動也不動,你知道她真是沒有死麽?”那少年厲聲斥道:“你再亂打這堵冰墻,那就是當真要害死她了!”

江海天猛地一驚,這才想起冰墻不比普通墻壁,普通的墻壁打穿一個大洞,房屋不會倒塌;冰墻被他的掌力所震,那可就不敢保險了。江海天連忙住手,說道:“那麽,你告訴我怎樣進去?”那少年道:“我叫你滾開!”

江海天怎肯罷休,改為求懇的語氣道:“你只讓我看一看她都不成嗎?”那少年道:“她不要見你!”江海天道:“你怎麽知道?”那少年道:“她親口對我說的。”江海天道:“她為什麽剛才還在叫我?”那少年怒道:“我不與你胡纏了,你走不走?”玉簫揮舞,又是一陣狂攻。

江海天心中隱隱作痛,暗自想道:“她背向著我,難道當真是不想見我嗎?”“不,我一定非見她不可!”突然得了個主意,改以劈空掌力,將那少年擋在三尺之外,卻用寶劍去穿刺冰墻,這樣震力不大,不至於有倒塌的危險。

厲復生一直袖手旁觀,這時忽地喝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硬要死賴胡纏!好,那就只好把你打跑了!”抽出玉尺,上前助戰,氣沖沖的就朝著江海天的腦門砸下!

厲復生的玉尺也是件寶物,不懼江海天的裁雲寶劍,兩下一碰,火花飛濺,各無傷損。但厲復生卻多退了一步,這還是因為江海天只能用一半功力去對付他的緣故。江海天道:“厲叔叔,我看在師父和過世的師母份上,一向不願與你為敵,你卻又何苦與我為難?”江海天雖沒有聽師父直接說過,但從他父親和姬曉風等人的口中,他也知道這厲復生和他死去的師母厲勝男定有淵源,故而如此說法。

厲復生怒道:“你還提你的師父,你們師徒倆都不是好東西!”一退復上,玉尺掄圓,強攻猛打。厲復生的功力雖然不及江海天,卻也甚為不凡,而且他的玉尺可以硬碰寶劍,江海天又不願將他殺傷,這麽一來,厲復生與那少年以二敵一,已與江海天打成了平手。

那少年得厲復生之助,玉簫點穴的手法得以盡展所長,奇詭變化,層出不窮,江海天曾吃過他的虧,也不得不小心防備。雙方你退我進,有守有攻,但江海天因為究竟不敢全力搶攻,打了約半支香的時刻,竟給他們迫得逐步後退,與那間冰屋的距離也漸漸遠了。

正自打到緊處,忽聽得唐努珠穆和華天風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問道:“江師兄,你在上面是和誰打架嗎?”“海兒,你的碧妹可是在上面嗎?”原來他們二人相繼登山,但因功力不及江海天,所以此時方到。江海天大喜,連忙叫道:“你們快來,碧妹是在這裏!”

那白裘少年也是個武學行家,一聽就知是又來了兩個勁敵,不敢戀戰,忽地一聲呼嘯,便與厲復生雙雙逃跑。江海天本來只是想救華雲碧,當然不會追趕他們,徑自便去設法破那冰屋。

哪知就在他走近冰屋時,忽見冰屋內有兩頭毛茸茸的畜生,正是厲復生那兩只金毛狻,江海天大吃一驚,轉眼間,那兩頭金毛狻突然消失,床上的那個少女也不見了。江海天呆了一呆,隨即恍然大悟:“想必是有地道通進屋內,這兩只金毛狻是從地道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