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回挫強敵玄機仗靈物 助師兄神技有飛刀(第2/3頁)

倘然在我剛才作法的時候,你也巳在暗中抵制過,卻不能抵制得下,這就是證明了你的法力遠不及於我。倘然我已在這麽的使著一個法,你卻還象睡在鼓裏一般的樣子,一點兒也不知道,那你的程度又未免幼稚得太為可憐。總而言之的一句話,在如此的一個結果之下,不論就著那一方面講起來,你的這個失敗,巳象鐵案那般的鑄成著,決非單用什麽言語所能挽回過來的了。”

鏡清道人一把這

話說完,藍辛石顯著十分沮喪的樣子,不覺默然了下來。一般旁觀的人們,同時也不覺默然了下來。在這一片靜默之中,不啻巳把鏡清道人的那番話暗暗的承認下。不錯,這是大家在比著法,在雙方比法的時候,他就使起一個法來,這是再正當沒有的一樁事。如今竟罵他是不要臉,未免太有些兒不對了。但在半響之後,藍辛石依舊又表示一種不服氣的神氣道:

“好,這一次就算是我失畋在你的手中了。不過,你的這個樣子,也終嫌有點詭而不正,你就是把我勝下,也不見得是怎樣的有光輝的。現在,你也再敢和我比賽一下麽?路程不妨和以前一般的長短,就由那邊那棵大樹上,再飛回到這邊先前的起腳地點來,這一次,你倘然再能勝得了我,能一點不使什麽詭術,正正當當的勝得了我,那才是真正的一種勝利。我也就甘拜下風,自認失敗,此後再不敢和你比什麽法的了。”瞧他的樣子,象似已有上一個把握,只要鏡清道人不再使什麽詭術,而肯正正當當的和他比賽著,那麽,這第二次的勝利,一定是屬之於他的,所以,他現在很是殷切的希望著,鏡清道人不要拒絕他的這個要求。只要鏡清道人能慨然的把他這個要術答允下,那就可借著重行比賽的這一個機會,一雪他第一次所受的那一種恥辱,而又可把已失去的面子拉了回來了。

在這裏,鏡清道人倒一點兒也不作刁,只笑著說道:“哈哈!你要求我嚴比賽一次,就再比賽一次也使得。只是照我想來,事情已是大定的了,就是再比賽上一百次!恐怕終也是這麽的一個樣子,你不見得就會勝了我罷。”原來他也是胸有成竹,以為這一次的比賽,仍是歸他得到勝利,決不會讓藍辛石搶了去了。比及第二次的比賽,又是開始舉行起來,鏡清道人果然一些些的詭術也不使,但他也把所用的方法改變了一下。當剛從那樹上一飛了起來,就見他的那頭生物,居然有非常驚人的一種速度,超在那頭天鵝的前面,不知已有多少路,並不象在第一次比賽中那麽蠢蠢然的了。隨後,那天鵝無論是怎樣拚著命的追趕,終是一個望塵莫及,而且越是向前飛著,越是距離得遠了。當前者已是飛到了擂台上,停在鏡清道人的肩頭,兀然不復動,後者還只有飛翔得半程路的光景,這未免相差得太遠了。於是,一陣嘩笑之聲,不禁紛然雜作,又從一般旁觀者中騰了起來。這一來,太使藍辛石覺得沒有面子了。然而,失敗已成了鐵鑄的一個事實,失面子也是當然的事,一時間那裏就能挽得起這面子來。於是,把他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露著嗒然若喪的樣子,再不能象先前這般的趾高氣揚了。

好容易,等到那頭天鵝也是飛了回來,直在他的肩頭停下,他不禁咬牙切齒,把那天鵝恨得什麽似的,即把來抓在手中,十分用力的向著山峰的後面一拋道:“好東西,這一回你可把我坑死了。現在,且讓你在那兒待上一會罷。”這一拋下去,那頭天鵝究竟是如何的一個結果,還是依舊還原為一個虱子,可沒有人知道的了。這種種的情形,在無形中,無非更增長了鏡清道人不少的驕氣。便又十分得意的,向著藍辛石說道:“如何?我不是說,就是再比賽上一百次,也終是這麽一個樣子的罷。如今,你大概不敢再向我要求重行比賽了。”說後,又側過臉去,向著停在他肩頭的那個生物望上一眼,頗有一些贊許它的意思。然後,又把它拿了起來,放在手中,一壁用指頭撥弄著,一壁獨語似的在說道:“哈哈,我如今方也把你看清楚了,果然是一個烏龜。

山澗中竟會有上烏龜,烏龜居然會飛,又居然會飛得如此之快,這都不是什麽偶然的事情,大概也是我和你有上一點緣法罷。好,我現在應該送你回去了。”一壁說,一壁便伸手出去,把那烏龜向著台外輕輕的一送,只聞得遠遠的起了咕咚的一聲響,看來這烏龜已是回到了山澗之中了。

這時候,可又惱動了一個人,那就是藍辛石的四師弟周季容。他也躲在山峰後瞧看著,一切的情形,都瞧在他的眼中。現在,可把他氣憤得什麽似的,突然的跳了出來了,即伸出一個指頭來,遠遠的向著鏡清道人一指,大聲罵道:“你這牛鼻子道人,休要如此的得意。你這一種的勝利,就真是接連著勝利上一百次,也是一點不足希罕的。你要知道,我師兄的這頭天鵝,並非真的什麽天鵝,只是一個虱子,並是由你代他變化而成的,而你所弄來的那個烏龜,既能在山澗內生長著,少說些,大概也是數百年以上的一個靈物。把這二樣東西放在一起,就是不必比賽得,勝敗之局已是大定的了。想不到我師兄竟會是這般的糊塗,居然肯和你比賽,這不是上了你的一個大當麽?現在,我們也不必再講這些昧話,看刀罷。”說時遲,那時快,周季容冷不防的即把手向外一伸,便有一把明晃晃、亮閃閃的飛刀擲了出去。他的眼力也真是好到不得了,兩下雖是相隔得這麽遠的一段路,他把這飛刀一擲出,即直對著擂台上飛了去,而且不偏不倚的,正直擬著鏡清道人的咽喉間。然而,鏡清道人真也不失為一位行家,他見周季容在說著話,說著話的當兒,突然的把手向外一伸,便知不好,定有什麽暗器一類的東西擲了來了,早巳暗暗有上了一個準備。所以,當那飛刀一到他的面前,他就漫不經意的伸出手去,只用兩個指頭這麽的一撮,便把飛刀撮在指間了。隨又很隨意的,向著自己的衣袖中一擲,一壁笑道:“原來是這樣不值一笑的一件東西,就是真給你打中在什麽地方,恐怕也不見得就會廢了性命罷。”誰知,周季容卻不來理會他,又毫不住手的,象打水漂一般,連一接二的把那飛刀擲了來。鏡清道人卻仍現著從容不迫的樣子,接到了一把刀,就把那一把刀向著他自己的衣袖中拂了去,好象這是他的一個乾坤寶袋,廣博到不知怎樣的一個程度,有多少就可以藏得下多少來似的。並且,這些刀一擲到了他的袖中去,又好象都是一把把的直插在那裏,所以盡可把心放下,不怕會刺傷了他身體上的那一個部份。約摸的已接到有十多把了,卻見周季容倒也住了手,不再有飛刀擲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