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千裏救人

上回說到白龍會總堂一位在武林中頗有名氣的堂主,竟然不滿十招,便敗在陶家堡一位不見名傳的少年武士手下,這面子丟得太大了!黃如龍一時驚震得不能出聲。

陶十四娘說:“對不起,郝堂主,這是你逼得我們出手的,現在,可以叫姓王的出來見我們了吧?”

另一位彪形漢子說:“好!在下來領教這位小兄弟的高招。”

突然,王大業從裏面走出來,說:“高堂主,別再出醜了。連郝堂主不滿十招就敗在人家手下,你只不過比郝堂主略勝半籌而已。”

陶十四娘有點意外,王賊會在這時走出來的。而王大業朝她一揖說:“清問少掌門,要見在下不知有何賜教?”

陶十四娘目視王大業,見王大業不卑不亢,神態自如,而且似乎沒受什麽內傷,不由暗暗疑惑,目光與小燕相視了下,問:“我的來意,你難道不知?”

“在下實不知道,請少掌門明說。”

“哼!我問你,你昨夜為什麽自稱為九幽老怪,帶人來要血洗我陶家堡?”

王大業驚愕了:“這從何說起?在下昨夜一夜從未離開過總堂半步,幾時帶人去陶家堡了?再說,憑在下這點微弱的功夫,怎敢去挑陶家堡?何況我們兩家無仇無怨,更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地方,同是武林中俠義道上的門派,為什麽要這樣做?”

陶十四娘利劍突然出鞘,劍尖一下已貼在王大業的心口上,冷冷說:“你還敢狡辯麽?你認為本姑娘不敢殺你?”

陶十四娘這一突然行動,主要想看看王賊的反應和武功招式。因為王賊在白龍會中,並不以武功見長,而是以智謀取勝,武功嗎?他自稱不及白龍會的任何一位堂主,而昨夜來血洗陶家堡的王大業,武功卻是一等的上乘拔尖高手,同時聽小燕說,王大業受了頗為嚴重的內傷,往往一個人在性命危險的時候,不但本門派的武功會不自主地流露出來,要是受傷,在反應中也往往掩飾不了。所以陶十四娘這一突然出手,一是看看王賊有沒有受傷;二是看看王賊的武功。可是王大業在劍尖貼緊自己的心口上時,竟然臉不變色,屹立不動,從容而說:“少掌門,在事情沒弄清以前,你殺了在下,你不怕引起本會千百位弟兄們的忿恨和武林人士的指責麽?你說在下昨夜帶了人去陶家堡,又有何憑據?”

“你手下那十八名黑衣人,全屍橫在陶家堡,那不是證據?”

王大業一聲冷笑:“那不更好?你可以招集成都的武林人士,到陶家堡看看那十八位黑衣人,是不是我會的弟兄,到時,你再殺我王某人也不遲。”

“要是其中有一兩個是,你又怎麽說?”

“在下敢鬥膽說,就是其中有一兩個是,也恐怕不是本會的弟兄,那是別人有意嫁禍本會和在下。”

陶十四娘和小燕不禁疑惑了,她們疑惑的不是姓王的將事情推得一幹二凈,姓王的推辭,早已在小燕的意料之中,而疑惑的,是姓王的確沒受到任何半點內傷,說話中氣如常,神色沒半點強忍之情,這是一個受了嚴重內傷之人,怎麽也裝不來也掩飾不了的。

這時,那位白堂主再也忍不住了,兵器亮出,怒道:“姓陶的,你欺人太甚了!你敢傷害我王軍師,我白某哪怕是血灑廳前,也要與你拼一死活。”

也在這同時,裏面走出內堂的三位堂主,一個個忿怒異常,勢在一觸即發,黃如龍更是臉色鐵青,外衣一脫,說:“姓陶的,你這樣無端端欺上門來,本堂主一忍再忍,你快將劍放下!不然,就算你們三個人能走出去,你陶家堡今後也別想能安靜。”

王大業這時說:“總堂主和各位堂主,千萬別動怒,不然就上了奸人之當了!”

白堂主說:“人家欺上門來,軍師,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他們也別想能好好活著出去。”

王大業一臉正氣凜然地說:“白堂主,請冷靜下來!本人榮辱是小事,但我們兩家火拼,正上了暗中設計好人的當,引起了武林的仇殺卻是大事了!各位聽我的話,將兵器放下來,我們有話慢慢說清楚的好。”

要是不了解王大業的人,任何一位武林中人,聽了他—番正義凜然、以大局為重和見識不凡的話,莫不感動和敬佩,就是連陶十四娘,也不由暗暗佩服了,暗想:這王賊的確有手段,怪不得他能得白龍會的人愛戴,這等奸雄的人,若不早除,的確是武林的大害。小燕卻不怎麽佩服王大業的這番話,她只是疑惑,這王賊怎麽沒半點內傷的?難道我昨夜擊傷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麽?他們兩個人,怎麽會生得這麽一模一樣的?還是其中的一個戴了令人感覺不到的精巧面具?她在暗暗打量這王賊的臉部了,看看是不是戴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