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正非正，魔是魔

蒼松死了！

死不瞑目。

參與行動的秦墨，獲得5點傳說度。

處置了蒼松，眾人就跟無事人一般，重新回到議事堂。

“先生以為，鬼王宗該如何面對這次劫難？”鬼王鄭重請教。

如果說，鬼王一開始聘秦墨為供奉，只是為了留住伏龍鼎，那麽現在，已經被秦墨展現出來的實力、謀略、才智所折服。

隱隱又是一個鬼先生！

“宗主以為，以目前三大門閥態勢，十年之內，鬼王宗能否一統魔教？”秦墨不答反問。

“當無問題。”鬼王很是自信。

正如秦墨之前所言，原本實力最強的萬毒門，已然是第二個長生堂；合歡派又是一群女流之輩，注定無法成事。

唯有鬼王宗人才濟濟。

再加上他本人的雄才大略，在碧瑤心結已解的情況下，鬼王實在難以想象，還能有什麽能阻止鬼王宗的崛起。

“那，宗主以為，統一的魔教，能跟正道抗衡嗎？”秦墨再問。

鬼王寒光一閃。

這也就是秦墨，換做其他人敢這麽問，早死了八百回了。

“聖教能與三大派的任何一派比肩，但要說跟正道抗衡，還言之過早。”鬼王也不是一個自欺欺人。

“那，聖教差的是什麽呢，僅僅只是實力嗎？”秦墨三問。

“先生何意？”鬼王目光一凝。

秦墨無懼，淡淡說道：“貴宗口口聲聲自稱聖教，行事非正非邪，教中弟子卻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在民間百姓眼中，說是魔教，並不冤枉吧？”

“凡俗之人一葉障目，有什麽關系？”鬼王雖才智高絕，到底還是一生沉浸魔教，一些觀念看法不可避免被大環境影響。

這才是“一葉障目”。

“當然有關系。”秦墨語氣堅定，“正魔兩道弟子，皆從民間選拔而來。千百年來，那些根骨資質絕佳之輩，除了心性扭（變）曲（態）之徒，或者被強擄的，有幾個是自願加入魔教的？”

鬼王面色一滯。

“正道中人雖然也多偽君子、道貌岸然之輩，但起碼在維護宗門形象方面、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含糊。比如這次對抗獸潮之劫，正道就沒有一個退縮的。反觀魔教，整天以聖教自居，還說是明王、聖母開辟了本方世界，卻對本方世界之生靈毫無憐憫之心，忙著內鬥，如何當得一個聖字？”秦墨言辭犀利。

這下不獨是鬼王，就連青龍、幽姬二位護法也是面色冉然。

碧瑤更是面色發紅。

倒是鬼厲，看向秦墨的目光滿是欣賞，跟他所思所想簡直如出一轍。

魔教中人往往打著“本性真我”的旗號，行事肆無忌憚，看似逍遙灑脫，內裏實質不過是自私自利罷了。

正道中人雖然也爾虞我詐、道貌岸然、男盜女娼，但在維護正義一塊是毫不含糊的，多有舍生取義之輩。

僅此一點，就比魔教可愛許多。

“先生的意思，難道是要鬼王宗主動站出來，對抗獸潮嗎？”鬼王問。

“有何不可？”

“先生可想過，要付出多大代價嗎？”

“宗主以為，此次獸潮之劫，能覆滅本方世界，或者說，能攻滅青雲門嗎？”秦墨又問。

“不能。”鬼王沒有猶豫，“以青雲門誅仙劍陣之威，加上諸正道修士，就算不能打退獸潮，起碼也是一個兩敗俱傷，不至於被毀滅。”

“這就是了。”秦墨點頭，“浩劫總有結束的那一天，屆時，青雲門勢必將站到本方世界的最巔峰，為世人所敬仰。

“以青雲門年輕一代的潛力，加上源源不斷的新弟子，雖然損失慘重，但不出百年，一個更加強大的青雲門就將屹立於正道之巔。

“等到那時，魔教又有什麽呢？

“在天地大劫面前，魔教只求自保，徹底失了民心。往後不管正道如何詆毀、踐踏、誣蔑魔教，你們也只能忍著、受著，也該受著。

“沒人替你們抱不平，也沒有什麽不平可抱。”

自古“邪不勝正”，不完全在邪惡實力不足，而是民心大勢從不站在邪惡一方，縱然可以逞威一時，終究要被人間正道所淹沒。

為何帝王之術的最高境界，往往都是堂皇浩大之術，而非陰謀詭計？

道理便在於此了。

議事堂陷入一片死寂。

鬼王面色更是變換不定，枉他自詡聰明，自詡雄才大略，睥睨天下，卻在大方向上被秦墨批駁的什麽也不是。

很有一種理想幻滅之感。

神情多寂寥。

青龍也是如此，作為前任教主仇忘語麾下首席護法，他對“教主率部攻打青雲，大敗而歸”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被秦墨這麽一說，到真有些釋懷，只是神情越發蕭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