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4頁)
戚以潦戴著佛牌對身心有益,他拿下來,就生病了中招了?
茭白黑了臉,他原先不迷信的啊,怎麽這會兒盡往那方面琢磨。
轉而一想,自己就是個鬼。
借屍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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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茭白爬樓梯去了五樓,他輕手輕腳,跟夜貓子似的,沒發出多大聲響。
值班的章枕裝作沒發現他,還把另外兩個兄弟叫走。
所以茭白上來時,整層五樓靜得嚇人,他聽著自己的心跳跟呼吸罵罵咧咧,怎麽他媽的有種會見小情人的錯覺,偷偷摸摸幹什麽,沒必要。
票茭白距離臥室五米以內時,他的賬號自動登陸,頂部的好友頭像亮了。
貓皺著眉頭看他,不知道在發什麽愁。
茭白無視,他一步步走到臥室的門前,發現門沒關,輕輕一推就開了。
臥室裏沒有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有一邊的床頭燈是開著的,燈光暖白,只不過光暈的範圍並不寬廣,其他地方都很昏暗。
茭白從口袋裏掏出佛牌,捏了捏,他放輕腳步走到床前,欲要把佛牌放到枕邊。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鬧鐘。
茭白怕自己睡過頭,特地定的時間來這兒,可他提前來了,鬧鐘忘了關。
現在叮鈴鈴響。
茭白手忙腳亂地按掉鬧鐘,猝不及防察覺一道視線,他咽了咽唾沫,轉頭迎上去。
戚以潦不知何時醒的,正看著他:“夢遊了?”
茭白眼裏一閃,這是個好方法。
但他媽的,就算他夢遊了,蘭墨府這麽大,他哪不能去,非得來五樓?
還是算了吧,這借口太爛,也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於是茭白揮走了老變態給的台階,或者是某種誘餌,他選擇坦白:“不是,三哥,我清醒著呢。”
“清醒著?”戚以潦微白的唇一勾,“那你半夜,”
他將床頭後面的手機拿下來,劃開看看,“淩晨兩點四十五,來我房間做什麽?”
茭白說:“還東西。”
說著就舉起佛牌,“我不知道這是你自己戴的。”
“那又怎樣?”戚以潦不溫不火。
茭白說:“你母親的遺物。”
戚以潦還是那幾個字,語調都沒變:“那又怎麽樣?”
茭白抿嘴:“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沒說送你。”戚以潦來一句。
茭白:“……”不是,這位叔叔,你的節奏慢點行不行,考慮一下我這個比你小一輪的晚輩?
戚以潦把手機放回床頭後面:“局勢不太平,你把‘天星’A附件還給朋友了,沒了保障,按有追蹤設備的佛牌是替它的,等安定了……”
茭白接道:“再還你?”
戚以潦掀了掀眼皮,看著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撓著,渾身難受的年輕人,半晌動了下喉結:“嗯。”
這麽一個簡單的音節,就讓茭白覺得佛牌不燙了,可以拿著了。
要是讓他知道,佛牌的追蹤設備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是近期才裝的,那他絕對會把它扔戚以潦懷裏。
“三哥,這佛牌跟你生病有沒有關系?是不是你摘下來了,才病了?”茭白認真地說,“我不是中過邪嘛,怕這個。”
“沒關系。”戚以潦說,“只是發燒,不是被臟東西沾上。”
說到後半句,他隱約像是笑了一下。說不清是嘲諷,還是什麽意味。
“那我要是把佛牌弄丟了怎麽辦?”茭白又問。
“你是三歲小朋友?”戚以潦反問了句。
茭白無力反駁。我不是三歲,可我是吃狗血的工具人,所有意想不到的,都有可能在我身上出現。
“丟了再說。”戚以潦的眼簾半開半合,有些困倦。他卻在看見年輕人轉身的時候,皺了下眉頭,“要走了?”
茭白被問住,我不走留這兒幹嘛?
“小白,”戚以潦的面部陷在暗淡的光暈裏,無奈地嘆息,“這麽晚了,你把叔叔吵醒,不需要負責?”
“喵嗚”
貓很小聲地對他叫。還是冷淡臉。
茭白抽了抽嘴,一大一小是怎麽著,還要我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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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寬敞得有些空擋,幾層窗簾全拉上了,吊燈跟壁燈都沒打開,依舊只亮著一邊的床頭燈。
茭白坐在戚以潦躺睡著的那邊……的地毯上。
他正要找個話題聊聊,眼前撲過來一陣熱氣,夾雜著藥水味。
戚以潦掀開了被子,伸出一條手臂:“給我。”
茭白蹙眉:“什麽?”
“佛牌。”戚以潦輕笑,“幫你戴上。”
“不用不用不用。”茭白一連拒絕三次,態度十分堅定。
戚以潦沒有因為被拒絕而動怒,他的語氣溫和道:“那在這戴,我看著。”
茭白松了松繩子,往頭上一套,撈下來。那一瞬間,他的心口一沉。
是佛牌晃悠著貼了上去。
茭白看了看佛牌,沉默片刻,把它塞進了衣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