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頁)

“我手上有血,隨便擦了擦,沒顧得上洗。”茭白正要掙脫,搭在他腕部的幾根手指就已然撤離。

戚以潦坐起來,低頭揉太陽穴,很不舒服的樣子。

茭白瞥戚以潦的頭像。

那貓只剩一小半毛沒變白,它的小腦袋耷拉著,眼皮上掀,金色瞳孔朝上,底下露著點眼白。眼神特哀怨。

像是在說:你還知道回來?

茭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戚以潦揉太陽穴的動作不停:“笑什麽?”

“高考完了,開心。”茭白咳兩聲,“三哥,你在這坐了多久啊?”

戚以潦站起身,答非所問:“你這間小院涼快,有利於靜心。”

茭白抽抽嘴,行吧,這大古堡是你的,你想在哪就在哪。他跟著戚以潦進臥室,上上下下地瞅。

戚以潦等他看完了,才無奈地出聲:“別瞎看了,去洗澡,一身腥味。”

茭白咂嘴。

這大夏天的,戚以潦在花花草草種了一堆,藤蔓密密麻麻爬了一墻的小院裏待著,竟然都沒一個蚊子包,身上也沒什麽汗臭味。

茭白從衣櫥裏拿了衣服,就要往浴室走,後面傳來戚以潦的喊聲:“有沒有哪受傷?”

“沒有。”茭白懶懶散散地回完,身後就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他被捏著後頸轉了個邊,肩背一涼。

T恤出現在了戚以潦手中。

茭白:“……”就他媽突然。

臥室的大燈是開著的,照清他肚子上的踹傷。

他有較重的皮炎,稍微強點的光線都避著,今年皮炎好些了,他還是習慣性地躲陽光,所以他的膚色非常白,色澤還是不健康的那一種。

那一大塊淤血青紫出現在他肚皮上面,就像他被人毒打了似的,觸目驚心。

茭白沒立即看戚以潦,他先看的貓。

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茭白頓時一個激靈,他在診所被沈而銨踹倒的時候,大叔在場。

大叔肯定跟戚以潦說了這個事。他怎麽把這一茬忘了?一晚上沒睡,腦子都不夠用了。

現在好了。戚以潦問的時候,他沒有做到誠實。

茭白拽住被戚以潦拿在手中的T恤,沒拽出,他往自己這邊扯了扯:“三哥,我這傷不是故意瞞你,是看著嚴重,其實不……嘶!”

戚以潦的指腹搭在他傷處:“其實不嚴重?”

茭白疼得嚎了一嗓子,就一塊的腹肌抖了抖,細細的腰都在顫。

草,你碰當然疼啊,老子又不是鋼鐵做的。

戚以潦的食指跟中指微攏,沒用什麽力道地按兩下:“還有哪有傷?”

茭白默默舉起了被沈而銨攥疼的手。有幾個指骨受傷了,泛著青黑,一直隱隱作痛。

剛才在小院裏,戚以潦抓住嗅的不是這只,不然他當場就喊出來了。

戚以潦擡起手臂,掌心托住年輕人伸到他眼皮底下的那只手,檢查他的骨頭,半晌搖了搖頭:“你也是有能耐,帶著人出去的,還把自己弄傷。”

茭白一言難盡。

戚以潦將沾著血跡的T恤還給他:“先去洗澡,洗完在房裏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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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茭白在浴室吹幹頭發出來,同樣換了身衣衫的戚以潦已經在等著了,桌上還有瓶藥酒。

茭白全身上下都在發出拒絕的信號:不用了吧!

戚以潦指了下床:“躺好。”

茭白咬咬牙,他往床上一躺,就當是死了。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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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對藥酒的印象就是兩字:可怕。因為他上輩子總受傷,買過好多次藥酒,都自己擦。疼得眼淚直飆。

藥房的姐姐說不揉開,不揉得發熱就沒用,所以他只能邊疼邊揉。

茭白繃緊了手腳,卻發現受傷的左手上傳來一陣清涼。

不疼。

“先擦手,你肚子上的傷,要冷敷,明天再擦藥酒。”戚以潦按他的細長指骨,

茭白不疼了就放松下來,意識開始下沉,又往上浮。

左手的傷,他自己不是可以擦嗎?

再者說,擦手需要躺床上?

床太軟,茭白的肩背不自覺地陷進去,越陷越陷深。

戚以潦淡聲道:“你那朋友,要接過來住?”

茭白動了動眼皮:“不知道,我等診所那邊的電話,他醒了,我再問他的想法。”

“他可以住這兒嗎?”茭白打了個哈欠。

“可以。”戚以潦的唇邊噙著笑,“有個同齡人陪你玩也好,免得你無聊,在蘭墨府亂跑。”

茭白看了看給他處理傷處,周身都散發著菩薩光芒的戚以潦,又看他的活躍度。

然後就沒下文了。

老變態的活躍度讓茭白心涼透。

茭白快睡著的時候,猛地想起來個事,他一下就清醒了不少:“三哥,褚二少那邊……”

“他對你老家的鄰居認了真。”戚以潦將藥酒的蓋子蓋上。

茭白扯嘴角:“褚二少向我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