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5/8頁)
茭白見戚以潦半天都不回應,不由得睜大雙眼,籠子不會從來不開吧?
不會吧不會吧?
那戚以潦養的那只籠中雀豈不是早就發育不良,蔫了,傷了,殘了,再怎麽撲騰也是小小只。
茭白看一眼雖然對他搖尾巴,搖得很歡,可脖子還斷著的白貓,幾乎斷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在想什麽。”戚以潦嘆息,“鎖偶爾會開。”
他在年輕人耷拉的嘴角揚起來時,笑著開口:“所以為了方便行事,你還是回蘭墨府住吧。”
茭白:“……”
“蘭墨府離學校遠,我這來回很耽誤時間。”茭白一邊說,一邊把鑰匙塞褲兜裏。
戚以潦沒逼他走讀,只是支著頭,收了收英俊的下顎線條,苦惱道:“那叔叔要打開籠子的時候,怎麽辦?”
“好吧,我回去住!”茭白咬牙,鑰匙他媽的就不該收。不對,昨晚他不該去墳場,不該發現籠子,還抓住護欄,抓那麽緊,完全暴露出了他的小九九。
錯了,他錯了,他以後都不吃狗血了。
不吃了不吃了。
茭白自我吐槽的時候,戚以潦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他身後,平而寬的肩背微塌:“小白,叔叔看看你的咬傷。”
茭白還沒說話,後頸的一張創口貼就被撕開了。接著,另一張又是“呲拉”響。
結痂的傷口處有溫熱氣息拂過。若有似無的,像是情人間粘膩的吻。
不會又要啃老子吧?茭白往前伸頭,傷口一疼,有指腹碰了上來,他“嘶”了一聲,背後是戚以潦的問聲,“傷口為什麽沒處理?”
“不用吧。”茭白說,“過幾天就好了。”
戚以潦將他帶去休息室,給他上藥:“小白,你會不會留疤?”
沒得到答復。
年輕人趴在椅背上,歪著頭,嘴微張,呼吸均勻。
“留疤就不好看了。”戚以潦將棉球扔進垃圾簍裏,自言自語,“但人哪能沒有疤痕,多少都有。”
戚以潦撫了撫年輕人的發尾,在他耳邊說:“鑰匙只有一把,要保管好。”
睡著的人被吵到了,不耐煩地揮了揮胳膊。
手被握住。
他無意識地掙了掙,就安穩了。
睡著的茭白不知道,有只手在他的肩胛骨處摸索,一寸一寸地探尋。
仿佛在找他隱藏的那對翅膀。
找沒找到,他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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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一年一次的上墳那天,茭白也在蘭墨府,他沒出房間,也沒人來找他麻煩。
炮竹聲響的時候,茭白走到小院,聞了聞從墳場飄來的紙錢焚燒味道,聽見了幾聲頗有儀式感的哭叫。
這次的上墳除了直系,還有旁支。老老少少,拖家帶口,湊一塊兒看起來還行,不至於太淒零。
茭白以為要到晚上才會見到戚以潦,沒料到他上完墳就過來了。帶著戒尺,黑衣黑褲,眼眸深不見底,又像是一片空無。
戚以潦身上的香火味很重,完全蓋住了他平時的潮濕沉木香,他坐在小院的那張躺椅裏,闔起眼:“小白,誦經。”
茭白張口就來。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活著,準備高考,為父母抄經書祈福。今年這個時候,他也還“活著”,準備高考,給一個老變態誦讀。
“重來。”躺椅上的人不滿意,戒尺在草地上劃了劃,“再走神,就去太陽底下誦。”
茭白縮在袖子裏的手伸出來,虛虛地對著戚以潦的腦袋,來回抽兩下。
下巴上一涼。
戒尺從前面伸過來,挑住了他。
“認真點。”戚以潦動了動戒尺,不輕不重地敲在他的清秀喉結上面,“叔叔頭疼,不要惹叔叔生氣。”
茭白剛好說話,房門就被敲了,不是章枕柳姨,是戚家膽子較大的旁支,不知怎麽知道戚以潦在這,來找他的。
難得見一面家主,想討好一番,謀點兒好處。
戚以潦打了個電話:“拖走。”
房門外很快就清凈了。
來人的掙紮聲都沒發出來。
茭白把防曬衣的帽子往下拽拽,擋住太陽的散光:“三哥,我要是做錯了事,你會讓人把我拖走嗎?”
戚以潦道:“不會。”
茭白一口氣還沒松,聽他又道:“我會讓你把鑰匙吞進去。”
茭白脫口而出:“哪個嘴啊?”
小院子裏靜得過了頭,花草樹木與藤曼都降低了存在感。
戚以潦側過頭,眉頭皺著,耐心倒是亮出來了:“怎麽,你有建議?”
“沒有。”茭白說,“我什麽都不懂。”
“啪”
聲音很脆。茭白的肚皮很涼。
戚以潦將戒尺抽出來,放在手中,摩挲了幾下:“誦。”
茭白抽自己的嘴,別他媽的作妖了,我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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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晚,茭白住在考點附近的酒店裏。陪同他的是周蘭蘭,他們一個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