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5/6頁)

沈寄的口氣很差:“你主子的手機不在身邊?”

章枕瞥三哥,福至心靈:“我三哥睡了。沈董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等三哥醒來,我再……”

沈寄沒等他說完,就厲聲質問:“你們在哪?”

章枕又瞥三哥,見他沒動靜,才道:“正在前往降海的東南海域。”

沈寄徒然起身:“人找到了?”

章枕被那頭的粗重呼吸聲吵到了耳朵,他將手機拿開點:“沒有,船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沈寄的太陽穴脹痛。

“我們搜尋到茭白所在的那艘船在東南面,目的地經過排除是,小茗島。”章枕的語氣凝重,“可那艘船突然失蹤了。”

現在根本沒法找,他們只能在“天星”A附件恢復信號前去那個方向徘徊,看能不能也遇到相同的電磁現象,將他們送到茭白的那艘船海域。

這幾率被一群頂級的航海技術人員分析過,低到難以計算出一個數字。

可三哥還是讓船繼續飄行。

“你們把坐標發過來,我派人去,告訴你主子,剩下的我這邊可以……”

沈董叉著腰吼,走廊上彌漫著他的怒火。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醫生焦急的聲音穿插進來:“沈董,沈少爺不肯做手術,我們沒辦法為他打麻醉取腦中的碎片,他還……”

沈寄回頭,入眼是穿著病服的兒子,扶著墻一步步向他這邊走來,身後跟著一夥不敢勸阻的醫護人員。

“無能的人,除了給人添麻煩,就沒別的用處了。”沈寄讓醫生都走,不想做手術就別做了,有什麽並發症都是自找的。

沈而銨以往是以沉默應對,這次破天荒地反擊:“你比我,能好到哪去呢。”

站遠點的陳一銘倒吸涼氣。

下一秒,他就看見自己那部被董事長拿著的手機飛出去,重重砸向少爺。

而少爺也沒躲,左邊顴骨被砸到,當場滲出大片淤血。

陳一銘的眼皮直跳,少爺像是在借機懲罰自己。但他挨那一下,絕不會是因為自己頂撞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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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銨沒在意顴骨的砸傷,他經過那個盛怒中的人身旁時,說了一句:“奶奶這次,能挺過來?”

沈寄沒開口,他眼裏的憤怒變成沉痛。希望渺茫。

沈而銨垂眸:“沈董事長,消息,可要封鎖住,不然你弑母的事傳出去……”

“啪”

沈而銨被打得偏頭。

沈寄那一耳光用了全力,手都在發麻,他打完坐到椅子上面,雙手交叉著抵住額頭,整個人露出了疲態。

走廊很快就靜下來,也只剩下他一個人。

下屬領了他的指令去找人了,兒子挑釁他,被他打跑了,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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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銨拒絕陳一銘的攙扶,他走走停停,花了一段時間才走出醫院。

雪停了,天色昏暗。

一清瘦男人從路燈下走上前:“而銨,戚家出海的設備是頂級的了,要是他們都找不到人,那我們就更不可能找得到。”

沈而銨捂著半邊臉:“不是讓你們,出海,尋人。”

清瘦男人一邊扶他,一邊想,那把他們召集起來幹什麽,看他高考?

話說,這位和他們失聯一段時間,除了身上多了傷,還有哪裏不一樣了……

沈而銨看了會又小又圓的月亮:“送我,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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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裏,梁棟見到他的死黨,心情很復雜。

時至今日,他沒家了,也念不完高中了,唯一的信念就是等章枕為他介紹的人查出真相。

“銨哥。”梁棟艱澀地喊出這個稱呼。沈家是沈家,他兄弟是兄弟,不一樣。這麽一想,梁棟心裏的諸多情緒都沒了,只剩下激動。

“還能見到你,真好,我前段時間都怕連聲再見都沒機會說。”梁棟留平頭,蓄胡渣,眼神滄桑,可他的輪廓依然青澀,他就是個十八歲的男孩。

沈而銨坐在桌子對面,問他怎麽樣。

“挺好的。”梁棟咧嘴,“就踏實,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銨哥,你頭上怎麽纏著紗布?”梁棟問。

沈而銨把口罩往上輕拉了一下,隨意糊弄過去,他問起梁姐姐的事。

梁棟雖然看出兄弟的敷衍,卻還是沒多問,他將面對茭白時說的那些重復了一遍。都在他的腦子裏,偶爾冒出來一次,做夢都忘不掉。

沈而銨靜默半晌,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桌底下摩挲:“你懷疑,誰?”

梁棟把翻來覆去咀嚼過很多遍的答案吐露出來:“東城岑家。”

沈而銨不語。

“那位太子爺剛繼承家業,需要用成績讓自己坐穩那個位子,對南城下手合情合理。”梁棟說。

“為什麽,不會是,戚家?”沈而銨問。

“戚董想壟斷南城的商業鏈,必定會跟你家對上,這不可能,他和你那老子是幾十年的交情,而且,”梁棟苦笑,“重啟這案子的警員是他的人給我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