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2頁)

“沒什麽。”章枕把書丟還給他,大步走了。

而他頭像上的那些色塊成了個一個球。

縮得很徹底。

茭白蹭掉書上的汗液咂嘴,情勢不容他多做準備,他這馬掉的不漂亮,湊合吧,反正是掉了。

接下來,就等章枕查完了,過了自己那一關,來找他。

希望章枕能給他點網友情分,在沈家的人過來時,幫他擋一擋。

茭白看一眼好友們的活躍度,戚以潦人在國外,活躍度不聲不響地上漲了3個,八成是在回味他念經的樣子。

其他人都沒變化,包括遙遙領先的沈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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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學習的時候,齊霜的二哥在國外悲憤交加,齊家一片痛哭聲。

沈家則是另一番景象。

大師被找到了。老太太出的手。

沈寄一心想用年輕身體填補內心不知哪的豁口,忙進去了,這才讓老太太有所發揮。

老太太把兒孫叫回老宅,她沒急著說話,而是讓他們上個香。

沈家祖宗牌位在前。

沈寄跟沈而銨都祭拜了一下,父子倆都心不在焉。

沈而銨查到了能查的,他知道了一切,可他有低生氣。

茭白算計的時候,連自己都不放過。

那太危險。

他想告訴茭白,以後不要那樣。

沈而銨有很多話想跟茭白說,他們可以一起備考,一起迎新,一起上大學。

現在沈而銨卻不想去西城接茭白了,不能去。

因為他已經得知大師被老太太的人看了起來,別說他,連他那個所謂的父親都沒來得及做手腳。

老太太盯上了茭白。

沈而銨垂放在褲側的手握緊,介於青澀跟剛硬之間的小臂肌肉繃了起來。

茭白不惜讓自己受傷,費盡心思才離開狗圈,他還沒享受到自由,就要進沈家這座牢籠了嗎?

“齊家老幺沒了就沒了。”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誦了幾句經,“還有那個王初秋在,也就是茭白。他雖然是主謀,但沈家這次就不追究了。”

沈寄背過身,面向一盆蘭花,那花莖垂拖下來,一根根的翠綠而柔韌,生命力極其旺盛。

沈而銨也在看那盆花。

父子倆這時候都透過花,聯想到了同一個人。

“阿寄,媽知道你不信佛,不信命。可媽信。”老太太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兩年前昏迷不醒是什麽樣子,又是怎麽活過來的,媽最清楚。”

沈寄拽住了一片蘭花葉子。

“茭白的命盤確實有變化,對你卻沒影響,他還是能助你躲過中年的一場大劫,讓你一輩子平安。”老太太說。

沈寄聽不下去地開口,啼笑皆非:“我什麽時候又多了場劫了?”

老太太自顧自地說道:“我查到他在西城蘭墨府。”

沈寄的面色沉了下去。

“小戚那邊我會打招呼,你不需要管。”老太太一下一下撥著佛珠,“你去把那孩子接回來。”

這是下命令,不是在跟兒子討論,沒有任何改變的余地。

祠堂裏的氣氛極悶,一場暴風雨隱隱欲來。

老太太推著輪椅去到兒子身邊:“媽知道你對他上了心,接回來就登記,外界的聲音媽來處理,婚禮你想辦也行,媽沒有意見,隨你怎麽縱容他,只要別影響到沈家的名聲就行。”

沈寄的額角鼓動了一下:“什麽上心?我也就是新鮮了一回。一條狗怎麽進沈家?”

他彎下腰,兩只手按著輪椅扶手,冷峻的眉眼半隱於陰影裏:“媽,你不想沈氏的股價動蕩,就別亂出主意。”

老太太布滿褶子的臉頓時就拉了下去,她大力扯住佛珠,枯瘦的身子在輪椅裏重重起伏了一下,接著就沖孫子喊:“銨銨,你去!”

沈而銨安靜得猶如一個邊緣人。

他在沈家的邊緣站著,眼中只有陌生和平靜。

這裏的每一樣物品都精貴無比,卻沒有能讓他感受到活著的東西,他會走的。

“銨銨!”

老太太將輪椅轉離周身低氣壓的兒子,靠近她的孫子:“奶奶的話你聽到了嗎?”

沈而銨的神魂不知飄到了哪,他沒有一點回應。

“那茭白,他是你朋友,還為你斷了肋骨,奶奶查了才知道的,你也不說。”老太太的視力不怎麽好,她就沒看孫子,只是撫著一顆顆圓潤的佛珠,“你們能處得來,還有那麽好的交情,很不錯,奶奶替你高興。”

沈而銨緩慢地動了動眼瞼。

老太太拉起他的手,慈祥地拍了拍:“銨銨,去接你小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