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頁)

要不……算了?這破命不要也罷。

“剛才是我撒謊。”茭白自言自語。

我想活。

【玩家茭白面對無路可走的困境,不放棄不退縮的精神可嘉。】

茭白:“……沒獎勵?”

【暫時無。】

“拜拜。”

茭白郁悶了一會,又嘆氣,章枕沒查過“J”的資料信息,不然剛才不會是那個態度。

其實就目前的局勢,茭白很希望自己掉馬。

他有一成的把握,章枕不會怪他欺騙,還繼續搭理他。

為什麽只有一成,還這麽急著掉馬呢?

因為章枕是唯一一個既有善心,又有能力,性情單純好騙,並且被沈寄跟戚以潦投以關懷的人。

可是,

章枕怎麽還沒查他???

但凡上點心,都會關心四個月下來,每天打卡的弟弟怎麽突然有天消失了吧?!

對他來說,查一個網友又不是什麽難事。連他兄弟都知道要查。

茭白對著天花板吐槽,看來這馬得他自己掉。

還得掉的自然。

盡量自然。

.

塔樓前的章枕打了個噴嚏,他把茭白的狀態告訴了陳一銘:“就這樣了。”

“他真的一臉鼻涕眼淚?”陳一銘古怪道。

“我騙你幹嘛。”章枕揮手讓往這邊來的兄弟邊去,“對沈董來講,他是寬容了,給了前所未有的特例,可當事人不那麽想,臉被打了,手被抽了,又是一身骨頭上的傷,無依無靠,親人朋友都沒,難受是正常現象。”

後半句章枕說得有那麽點虛,他不太能從茭白身上覺察出“難受”這種情緒。

陳一銘說:“那麻煩你看著點他,有什麽事跟我說。”

章枕舒口氣,沈董還要茭白。

所以三哥把人留下來,留在蘭墨府悉心照料,其實是給沈董面子?

這就好。

不然他真擔心三哥對茭白有什麽意圖。

“陳助理,我可能沒辦法看他,”章枕為難道,“我有私事要忙。”他失去了兒時的記憶,這次頭部受傷讓他記起來了一點。

記憶裏有個聲音叫他小哥哥,還捧著一把東西往他懷裏送。

章枕想找回那部分殘缺的記憶,找到那個喊他小哥哥的孩子。還有那令他熟悉的彩色。

至於那頭像是彩塊的高中生網友,只能先放一放,他會找的。

陳一銘試圖說服,他需要這個盟友來了解茭白的動向:“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章枕很抱歉地再次拒絕,他做事不喜歡三心二意,做一件是一件,做完再做下一件。

“……好吧。”

陳一銘掛掉電話,站在港口被一股海風兜了滿頭,他抹了把板著的臉,想撂辭職信。

本來車是往機場開的,董事長突然讓調轉方向,來了港口。

這是海上行嗎,這是地獄行。

陳一銘看一眼被一個豐韻女人搭訕的董事長,他眨一下眼皮,董事長的手就揉上去了。

力道恐怖,帶著不知從哪沾的怒火,那女人疼得很,美艷的臉一陣扭曲,可還是把手掛在了董事長的脖子上面。

痛並快樂著。

陳一銘收回視線看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但願參與海上行的褚二少能讓董事長轉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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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在蘭墨府住了下來,他的房裏沒有任何電子產品,對外界的情勢一概不知。

見到的除了柳姨,護工,醫生,理療師,就是蘭墨府的主人。

戚以潦每天下班都來看茭白,身著深色正裝,眉間滲著濃重的疲態,他才三十出頭,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那麽累。

那股子疲勞感像是和他的生命融為一體,混在他的每一個言行舉止裏面,永生都無法消除。

茭白起先還抱著關我屁事的態度,一天兩天過去,他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在某一天,戚以潦照常進他房間的時候問了出來。

“戚董,您是要破產了嗎?”茭白選擇了開玩笑的切入點。

戚以潦坐在墻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聞言,他發出一個有一點慵懶的音節:“嗯?”

茭白從床頭櫃的果盤裏抓了幾個大鮮棗,他把其中一個送到嘴邊,哢嚓就是一口:“我看您天天都忙。”

夕陽的余暉慢悠悠地從窗外灑進來,模糊了戚以潦那張深邃分明,猶如混血兒的輪廓,些許暖黃的光點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停留,他說:“忙倒是還好。”

茭白吃著鮮棗,腮幫子隨著咀嚼鼓動:“那你怎麽總是很累的樣子?”

話音剛落,窗邊的光影裏就流出一道目光,盯住了他。

那雙眼透著不正常的紅。

白貓的眼眶也有一圈紅,它的死氣更重了。

重得實質化,一縷縷地往茭白的鼻息裏鉆,往他的身上跑,像是試圖吸引他的注意。

那股死氣仿佛是白貓的無聲呐喊,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