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5/5頁)

但在那之前,他就被撓了。

於是瀾意齋的一眾就看到南城沈家那位大人物臉上有條抓痕,還在往外滲著血珠。

這一幕的驚駭程度被他抓著的年輕人減輕了不少。

一堆員工裏出現了一些羨慕的眼神。

茭白吃的止痛藥能管六七個小時,他身體上還行,可他精神方面不太好,很累,不想跟任務目標鬥智鬥勇玩心計,只想有個地方能讓他躺著睡個覺。

“老沈。”

【你的好友已上線】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

茭白揉了揉耷拉的眼皮,同為商界巨佬,姓戚的是微風細雨化骨綿掌,不像他邊上這位,哐哐哐就是冰刀亂砍血濺當場。

“老沈,你帶人過來,怎麽也不照顧好?”戚以潦看茭白的眼神很陌生。

沈寄擋著面部抓痕的手放下來,老友已經忘了他的小狗了。

他前一秒這樣認為,下一秒就見老友走近幾步。

“有一點眼熟。”戚以潦這樣近距離打量茭白,都沒有一絲曖昧的成分,因為他既坦然又平和。

那樣子就像是上了年紀,但依然很英俊很有氣質的大爺,追憶起了往事:“你是小……”

茭白一雙因為受凍打噴嚏發紅的眼睛瞪圓,虎牙都亮出來了,又他媽要上百家姓是吧?!

“小山貓。”戚以潦笑起來。

沈寄看了他一眼,抓著茭白的力道加重:“茭白,喊人。”

這是沈寄第一次叫這個名字,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茭白心不在焉,戚以潦好好的,章枕又不在,那生病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章枕是個刀口舔血長大的打手,他能生什麽病……

腕部一陣灼痛,茭白“嘶”了聲,一下甩開了沈寄的手。

“老沈,對小孩子要有點耐心。”戚以潦道。

沈寄對他那副平易近人的樣子見怪不怪,這回卻冷言:“十九了,算什麽孩子。”

茭白沒管兩個老男人說的什麽,他在看戚以潦頭像上的金眼白貓。

那白貓半睜的純金眼瞳裏有他的倒影,它好像離他更近了一點。就跟圖片尺寸被放大了的效果一樣。

茭白看了會,忍不住吸氣,不是錯覺。

是真的離他更近了。

白貓在走!

茭白這次是第三次見戚以潦,他們還沒正式開始交鋒,所以他確定,這跟戚以潦內心相關的白貓不是沖著他來的,不是想要湊近他,是它自己要走。

它就像是在原地待了一陣子,膩了。

可它脖子上勒著細鐵絲,哪怕是往前傾一下身體,都會痛得生不如死。

為什麽要走?

茭白觀察戚以潦頭像的另外一個小板塊,那方位很微妙,像是在白貓後面,輪廓是豎著的,長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他還是看不清。

茭白把濕了的毛外套脫下來,擼起貼著手臂的薄衫袖子,對戚以潦擺擺手:“戚董,又見面了,晚上好。”

“晚上好。”戚以潦往包間走,“進來吧,裏面要更暖和。”

茭白一進包間,渾身豎起來的毛刺都軟趴了,他慢慢坐到最裏面的木椅上面。

戚以潦穿黑毛衣,領子半高,箍著他修長的脖頸,黑發沒打蠟,像不久前才洗過,發絲裏有被水浸泡過的沉木味,他很隨和,如同一個好客的長輩:“老沈,要不要給小白弄完姜湯?”

沈寄坐在茭白旁邊:“不需要。”

“還是弄碗姜湯吧,大家都喝點,驅驅寒。”戚以潦讓瀾意齋的人去準備。

沈寄摸出煙盒,煙還沒拔上來,他就將煙盒丟在了桌上。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老友這麽愛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