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頁)

這次老董卻沒把情人相關的事分派給陳助理,而是在生活助理那邊選了個人。

一個三十出頭,做事一板一眼,冷冰冰不苟言笑,在集團被稱作女版老董的大姐姐,她的新工作是每天向監控那頭的人匯報老董的行程。

茭白抑郁了,誰他媽要知道這些啊。

等沈寄來尚名苑的時候,茭白提出抗議。

阿姨這回沒抗住,把碗摔了。

那“啪”地一聲響,擊中了凍結的氣流,蛛絲網大的裂痕在瞬息間擴散開來。

碎冰砸在阿姨頭頂,她戰戰兢兢偷看穩坐在椅子上的小青年,心想,這是個大禍害。

沒準是老天爺看不慣雇主在南城當皇帝,特地派這麽個人來對付他。

阿姨亂想的時候,四周是很靜的。

沈寄就在那份寂靜中攏了攏自己的理智,他屈指敲點桌面,立體俊冷的輪廓一半隱於陰影裏,一半披著暖白燈光。

光影下的那只眼半闔,眼底流出的冷光鎖住和他面對面的小狗。

過了。

他給的縱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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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沈寄沒有再來尚名苑。

阿姨不想管茭白了,又被他的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心軟,忍不住把那些前住戶跟雇主相處的模式說給他聽。

凡事要有個度。

你想做區別於其他小孩的那個,為此耍點小心思是可以的,但你要拿捏好分寸,不能讓金主丟面子。

畢竟是那麽個大人物,哪能讓人踩自己的底線啊。

最忌諱的是,想把金錢關系變成情感關系。

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心裏要有個數,千萬不要鬼迷心竅,否則就會被趕出去。

茭白感謝阿姨的好心,但是,Who cares?

他的任務是攢活躍度,不是一步一步攻略老家夥的內心,給對方加持犬性,朝忠犬進化。最終HE。

從始至終,茭白的目標都很明確,老家夥不過是他任務的八分之一。他沒那個時間慢慢陪對方大戰三百回合,他忙得很。

三根肋骨引發的變故拖住了茭白的計劃,來尚名苑更是導致他不得不改動應付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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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一直沒現身,尚名苑很冷情。

阿姨已經做好伺候下一個小主子的心理準備了,沒料到有一天來了個老師,說是給茭白補課的。

是個老頭兒。

茭白當場拒絕:“我不需要補課。”

老頭兒說他大言不慚。

茭白吃著阿姨給他切的綿軟蘋果塊,聲音模糊:“我真不需要。”

“您要是不信,那您考我。”他吃掉嘴裏的蘋果,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一個多小時後,老頭兒看看本子上的幾道題,他把公文包一收,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茭白繼續拿叉子叉蘋果塊吃,他養好骨頭回學校的時候就是高三下學期了,留給他的時間很少,不過高考是沒問題的,學校他都選好了,西城那邊的一大學,學醫。

那是茭白沒死前為自己選的專業。

他是個從一而終的人,譬如看漫只看狗血渣賤BE,夢想是當醫生。

茭白見不著沈寄,就根據活躍度揣測他的心思。

活躍度沒漲,也沒有掉。

說明沈寄在跟自己做鬥爭,較上勁了,一時半會兒不會來惡心他。

茭白午睡的時候,阿姨悄悄在廚房打電話:“陳助理啊,白白少爺這幾天都沒怎麽吃飯。”

那頭的陳一銘坐在堆積如山的資料後面,刻薄道:“他活動範圍有限,腸胃蠕動慢,少吃點好,省得便秘。”

“不能那麽說,吃還是要吃的。”阿姨說,“人都瘦了。”

陳一銘有些不耐煩,這阿姨是怎麽回事,以前也沒見她這麽啰嗦。

“瘦沒了。”阿姨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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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銘掛了電話,擠出兩三分鐘時間琢磨瘦沒了是怎麽個沒法,沒琢磨出來,他決定不管了。

忙了一會,陳一銘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也不知道他這一趟是對是錯。

陳一銘匯報完,只聽見了自己吞煙唾沫的聲音。

時間分秒過去,陳一銘慎重地掀了下眼皮,看見董事長在翻閱文件,整個無動於衷樣。

陳一銘心想,他這趟來錯了?

倏地,沉木辦公桌那裏響起冷聲:“不要什麽雞毛蒜皮的事都往我這說,你要是閑得慌,就去東城那邊出趟差。”

東城現在亂得很,岑老爺子病逝,小太子爺匆忙回國繼承家產,岑家的內鬥達到了高峰。

沈氏跟岑家有過合作,這時候出面等於表明立場,其他幾個等著謀利的家族肯定會有所行動。陳一銘一個助理哪應付得來那種場面,董事長這是變相地挖苦他呢。

陳一銘有了答案,看來是真的錯了。

尚名苑那位行事捉摸不透的程咬金要滾蛋了,而且還不會得到一毛的分手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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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銘開始在文娛圈物色新面孔,為董事長挑新的消遣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