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

這麽些藥,大部分都過了保質期,原主竟然還在用。

茭白兩手抱頭,這具身體早就垮了,有天生的因素,也有後天的原因,他要怎麽修復?

先要有錢。

什麽都信不過,除了錢。

茭白在一個小鐵盒裏找到了一張儲蓄卡,裏面還有一千出頭,他捏住卡,癱坐著一動不動。

沈寄多的是房產,他一年到頭來沁心園的次數不超過一只手,來了也不會留下來過夜,都是走個過場就走,錢也不是他讓打的,是沈老太的人一手包辦,美名其曰是生活費,跟什麽包養無關。

打錢的日子是每個月初一。

茭白打開手機看日歷,還有四天,到時候卡裏的存款就能從四位數變成五位數了。

但五位數還是少,不能讓替原主改變命運的茭白有安全感。

“初秋!”門外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伴隨著擰轉門鎖的響動,“你怎麽把門反鎖了呀?”

茭白把桌上的東西全收起來,他去開門:“霜霜,你怎麽過來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齊霜穿著一套天藍色睡衣,睡眼惺忪地嘟囔,“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好晚了,先生呢?跟你一塊兒回來的嗎。”

茭白看著比自己矮一點的齊霜,他是齊家的小少爺,也是沈家為沈寄挑選的另一個太太人選。

他們前後都被安排在這個園子裏,一住就是兩年。

齊霜不是茭白那個賬號上的好友,不需要操心活躍度。

茭白捏了捏齊霜肉嘟嘟的小臉。

齊霜兩眼一瞪,傻了:“初秋你,你你你……你怎麽捏我啊?”

“因為你可愛。”茭白笑,“晚上跟我睡?”

齊霜也笑起來,軟糯糯的,看著就甜,想讓人咬一口:“好呀。”

茭白摸他腦袋:“你先上床,我洗個澡。”

“我等你一起。”齊霜揉著眼睛問他臉色怎麽那麽差,走路好不自然,先生是不是很難伺候。

話特別多。

茭白脫掉褲子,兩條毫無觀賞性的麻稈腿暴露在了燈光裏,青了一大片的膝蓋被他周圍蒼白的膚色一襯,極為駭人。

那片淤青中間還有地方破了皮,慘不忍睹。

齊霜輕聲說:“一定很疼吧。”

“是啊,很疼。”茭白抓住上衣下擺,往上一撩,隨意將衣服丟到架子上,他透過鏡子打量身體,皮包骨,又瘦又幹。

齊霜用手背抹眼睛:“先生怎麽這麽壞呢。”

茭白把門關嚴實:“霜霜,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不能在外面說。”

“我就要說!”齊霜憤憤不平,“初秋,你就是太老實了,你看你這膝蓋,明天起來肯定都不能好好走路。”他咬咬唇,水潤的眼裏寫滿了擔憂,“除了膝蓋,還有哪疼,我幫你看看。”

“沒有了。”茭白抿嘴。

“你!”齊霜跺腳,“你怎麽在我面前都不說真話,你清理過了嗎,不清理幹凈了,會生病的。”

“我不是在清理嗎。”茭白失笑,手拍拍齊霜起伏的青澀背部,“好了,沒事的。”

他低了低頭:“霜霜,我很累,想快點洗完澡睡覺,你能出去了嗎?”

“那你洗。”齊霜抽抽鼻子,“我在外面陪你說話,我陪著你,有什麽事你就喊我,千萬別撐著。”

茭白感激地對他笑了笑。

.

淩晨三四點,躺在茭白身邊的齊霜突然發出幹嘔聲。

茭白被驚醒:“霜霜?”

“嘔——”齊霜趴在床邊嘔吐不止。

“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茭白慌忙開燈。

齊霜的臉跟脖子裏布滿了大片大片的紅點,他的嘴唇發紫,喉嚨裏溢出困難的呼吸聲。

茭白不知所措:“霜霜!霜霜!你哪裏不舒服啊?!”

齊霜一撓就是一片紅,他抽搐著去抓茭白的手臂,指甲往裏摳:“救……救我……”

“我去喊人,你堅持住!”茭白跌撞著跑了出去。

不多時,園子裏的管家跟下人全出來了,一張張掛滿褶子的老臉上露出了驚慌之色。

一團亂。

茭白站在窗邊,俯視開出園子的車輛,眼裏的擔憂緊張早隱退了,他一抹臉,似笑非笑,這晚開車撞死原主的狗比就是齊霜。

齊家小少爺對黃桃過敏,聞到那味道都不行,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恰巧看過漫畫的茭白是其中之一。

那就沒有不利用的道理。

至於茭白為什麽又在緊急關頭通知管家他們,送齊霜去醫院,那是因為齊霜不能死在這時候,他死了,茭白就會作為僅剩的一塊磚被丟進沈家,成為老黃瓜沈寄的掛名太太,有個只比原身小一歲的兒子。兒子還是這部漫的主角渣攻,後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喪心病狂程度更甚他的父親。茭白不想做他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