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3/4頁)

“有一說一。那小點心還挺好吃的。”蘇越心說著,輕輕捂了下嘴。

“是嗎?”白河想起自己一口未動的咖啡和點心,順口道,“那早知道我也試試……”

“就是加了點致幻劑。”蘇越心語氣平靜地將後半句話說完。

白河:“……”

行吧,看他說什麽來著?

哪哪兒都可疑!

“我比較在意的是他所說的,關於安醫生的‘那件事’。”蘇越心繼續道,“還有他對自己時間線的模糊。以及那個工作間……”

“要去看看嗎?”白河回頭望了一眼,說道,“我記得他說過,他應該在二樓做木工。他的工作間應該也在那兒……”

自打發現自己的跳躍能力有了提升後,他對跳墻攀爬之類的事就非常有興趣。

蘇越心點頭正要答應,目光一轉,看到一個陌生的人影正站在呂獲的房子旁邊,正在朝他們這裏看,遂又默默地打消了念頭。

“今天先算了。下次再說吧。”蘇越心說著,拉著白河往前趕了幾步,轉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與呂獲的交談又花費了預料之外的時間,這個時候再去找徐維維他們已然有些晚了。蘇越心決定今天的活動先到此為止。

只是在與白河分開前,她需要再檢查一下白河的藤蔓狀況。

已經將黑霧吸收得差不多了的刺頭歡歡喜喜地跑出來,沖著蘇越心一個躬身,行了個漂亮的紳士禮。蘇越心將它托在掌心裏檢查了一下,順口誇獎了兩句,它被蘇越心托著的部分沒動,蔓身的後半截晃得像是狗搖尾巴。

它在那裏晃來晃去,白河自然也被影響到了。他沒好氣地拍了它一下,那藤蔓略一停頓,居然很委屈地縮了起來,還往蘇越心的手裏蹭了蹭。

白河:……

茶裏茶氣的,哪兒學的這是。

所幸蘇越心並不吃這一套。她在檢查完藤蔓的吸收情況後便松手將它放回了地上,還特意又叮囑了白河一遍,讓他小心藤蔓又作妖。

白河哭笑不得地應了,完了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兒做的不到位了,養個藤跟供祖宗似的。”

蘇越心安撫地拍拍他的肩,白河忙說自己沒事,只是想起剛在這個副本中醒來時,自己茫茫然的,什麽都不知道,這些藤蔓還趁機作弄自己的場景,覺得有些感慨罷了。

“可能確實是我沒做好吧。”白河嘆息道。

“鬼藤是很不懂事的。”蘇越心寬慰他,想想又道,“也有可能是被你之前在公館裏的動作搞生氣了。”

白河:“嗯?”

“你忘了嗎?眠眼公館最後那段時間裏,你用它們去懟屍塊。”蘇越心道,“我記得鬼藤是很討厭屍體的吧。”

白河的舉動就相當於讓乳糖不耐的人死命喝牛奶,藤蔓們會因此不高興,也正常。

白河:……

行吧,看來還真是他沒做好……

明知鬼藤們討厭屍體卻沒有想過給它們做脫敏訓練,是他疏忽了。

蘇越心暫時在小鎮的唯一旅館中休息,而白河,在與蘇越心分開後,又獨自回到了他那間簡陋的小屋。

一進門,就聞到那股揮之不去的肥料味,白河皺了皺眉,尋了個箱子,將窗台上的袋子都裝起來放到了門外,又開窗通風,這才稍稍緩了口氣。

他始終在意著呂獲說自己“曾在酒吧反復打聽事件情況”的事,回到屋裏後就再度翻出了那本日記,翻到相應的時期,不由皺緊了眉。

10月19號之前,他原本只有10月16號和10月14號的記錄。14號是眠眼公館的人來找他老師的日子,16號則是老師離開去眠眼公館的日子。

17號和18號,本來只有日期,沒有內容。

然而他這次翻開,卻看到原本屬於18號的空頁上,多了幾行字。

“他們說的是真的。它真的回來了。我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我總得想點辦法……”

“這是只有惡魔才會做的事。但我沒有辦法了。它肯定已經看到我了。我只想活下去。”

……什麽意思?

難道說,那個身為花匠學徒的自己,其實也和老吳一樣,已經與怪物產生某種聯系了嗎?

“只有惡魔才會做的事”又是什麽?這看上去像是自己做了某件很不好的事……

白河心裏咯噔一下,忽聽旁邊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更是嚇了一跳。

轉頭一看,才發現是那根刺頭趁他不注意,悄悄又爬了出來,正趴在門上撥弄門鎖。

“你又想幹嘛……”白河走過去,沒好氣道,一看門上,更是無語。

門鎖已經被完全弄開了。

白河此刻的心情,簡直就和看到自己的阿拉斯加學會了開籠子一樣。

他甚至一度以為,對方偷偷開鎖是真打算自己出去遛……直到他打開門後,看到了被他放在門外的,裝肥料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