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武場初開猛左恒鐵掌挫敵鋒(第3/8頁)

這名執役少年說完了話,立前轉身退回回廊。

這裏刑堂師們已然另喝來兩名服役的匪黨,四個人各自分托著這位落雁峰的舵主,輕輕的搭起來。

兩個人托著被傷的腕子,雖是這麽加著小心,可是這已折的骨節哪還禁得住再動?

立刻把個金勇又由昏迷中疼得慘叫了一聲,仍然暈過去。

那一幹執役的幫匪,手腳非常敏捷,把金勇搭了出去,這裏傻小子左恒把金勇摔傷之後,竟若無其事的只站在那裏看熱鬧。

直到把金勇搭走之後,這才想到自己還得接著幹。

上官老師說給自己,要想給淮陽派露臉可不能只傷一個,要動手就得拾掇他們三個五個的。

此時見把受傷的已然搭走,擡頭往抱月回廊上看了看,看掌門人和師父們全沒怪罪自己,再看一班師兄弟們,一個個全向自己含著笑,左恒越發把膽子放大了,向回廊上招呼道:“喂!我說你們還有敢下來和我招呼的沒有?有那禁打禁砸的,長得結實的下來,咱們招呼兩下子,好讓別人。”

左恒話未落聲,鳳尾幫中已然走出一人,徑向龍頭幫主討令,跟著翻身竟奔廊外來。

一面走著,把身上的長衫甩在廊下兵刃架子上,從身邊掣出條青絹帕,很敏捷的把辮發包上,身形矯捷,步眼輕快,來到左恒面前,丁字步一站,一抱拳,向左恒道:“左師父,我在下忝掌敝幫分水關外巡江第九舵,姓侯名玉。方才那位落雁峰舵主,不合輕視左師父,不知左師父身上有橫練的功夫,把雙腕震折,總算左師父手下留情,留得他命在,我侯玉特來和左師父領教領教,左師父可要手下留情。”

左恒見這自稱掌巡江第九舵舵主侯玉的,也是個少年幫匪,看情形,也就在二十多歲,相貌穿著,透著那麽精神矯捷,左恒道:“沒那麽說的,動手比武,誰得手誰揍誰;和我說那些話,我全不懂,你就亮招吧!”

巡江第九舵舵主侯玉微微一笑道:“左師父,少和我姓侯的裝瘋賣傻!左師父,你手底下傷人時,比誰全明白,好吧!咱們拳腳下見輸贏,可是我有話在先,你不亮招,姓侯的絕不發招,姓金的上了當,我侯玉不會那麽不懂甚麽。”

左恒將眼翻了翻,“噗哧”一笑道:“你這人心眼子真多,你想我左恒使用的什麽家數,哼!只怕你這輩子明白不了。我小子是師父怎麽教的怎麽用,叫我先動手更容易,我使喚出來的招兒你自己看。我師父告訴我,把式匠,伸手擡腳全是把式,學整套的拳腳,我沒那麽大本事,學不會。叫我小子先動手,這可是你說的,我是說打就打,相好的接招!”

這左恒莫看其外貌那麽魯魯笨笨,這接招兩個字一出口,身形往下一塌,狸貓撲鼠式,已撲到巡江第九舵舵主侯玉面前。

黑虎伸腰,雙臂一抖,雙掌照巡江第九舵舵主侯玉劈胸便打,掌力既勁且疾,侯玉說聲:“來得好!”

身形往後斜著一栽,成“臥看巧雲”式,右腳卻用斜身登腳,照左恒丹田就踢。

這巡江第九舵主侯玉雖是出身江湖道,卻經過名師,一見左恒傷那金勇金舵主時傷的特別,已看出這小子功夫上有真傳。

按傻小子對付他,非全栽在他手裏不可!

他有橫練功夫護身,沒有克制他的本領,白在他手裏送命。

打定了主意,自己要以智取,來給本幫爭回臉面,這才奮勇下場子。

一到場先用話把左恒買住,要叫左恒先亮招,自己好看看他的拳路家數。

哪知左恒是另有所傳,絕不似一般師兄弟們一動手,先示自己是淮陽派的門戶。

趕到一發招,是疾且快,暗合拳訣的上乘:人不動,己不動;人若動,己先動。

並且他運用的是先天八式,乃是續命神醫萬柳堂苦心孤詣融合內外家的“八式”(即武林中俗稱的把式)創為先天八式掌,並且只傳授他自己,別的弟子全不教。

就因為左恒原是蒲田少林寺監院慧善禪師的徒弟。

據慧善禪師說過,本不宜收他,只為自己和他有夙世緣,無法放手。

可是後來慧善禪師被福建少林寺掌教派他接掌羅漢堂,實無法帶左恒去,這才把左恒交給至友續命神醫萬柳堂,並且叫他拜在萬柳堂門下,暗示萬柳堂要如何傳給他保身護命之法。

萬柳堂遂竭盡方法,把左恒敦成一身不同凡俗的本領。

雖是他本師慧善禪師曾說過,此子固是聰慧不足,但有福厚之相,一生沒有多大災禍。

雖是他本師這麽說,萬柳堂歷來就沒叫他出過歸雲堡一步。

今日這左恒居然能夠這麽暢意的施展師門所學,自己何嘗不知道輸給人家丟臉?

所以動上手,把師門的傳授,一點不含糊,隨機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