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再挫賊鋒兩番定計(第2/5頁)

一個燕子穿林,身形快若是星飛電掣,也緊躡著那侯天惠的後蹤,從壁立的峰逃去。

這一來,一眾鏢師們空自拚命的追趕,哪裏會趕得上。

這時後面護鏢的第二一撥的武師們,也因為發現敵蹤,空自追趕了一陣,哪有一毫蹤影?

立刻仍然聚在一處。

更聽得前面隱隱的發現胡哨的聲音,午夜緊趕行程,又在這種寂寂的空山裏,無須再避忌了。

由太極柳逢春的主張,還是趕緊跟伍鏢頭會一處,出了天目山再分道為是。

眾人遂不管這人墜石阻路,意存狙擊的可疑,遂各自策動胯下馬,追趕頭一撥鏢客。

只這麽一刹那的工夫,這裏已變生不測;紅貨箱二次被劫,江南鑲客伍宗義竟欲奪劍自殺,自己說是:“實無面目再在江湖道上立足,業已折在石柱關,幸有燕趙雙俠仗義援手,這總算自己太以不爭氣,二次丟鏢,我有何面目再見二俠?”

眾武師紛紛勸著,那兩粵商在先嚇得渾身只是顫抖,莫敢說話,連大氣全不敢喘。

這時賊黨已走,兩人聽外面說話的情形,好似賊人又劫奪去紅貨箱,兩粵商可有些崩不住了。

外面雖有燈籠火把,賊黨一露面,已經全熄。

此時夾谷只仗星月之光,哪辨得出甚麽?

乍著膽子,掀起車簾,招呼伍鏢頭。

一眾鏢師正在紛亂的當兒,見這客人答話,遂由太極柳逢春向大家一擺手道:“我們不要耽擱路程,匪徒們無理取鬧,好在於我們無傷,算不得甚麽。”

說了這兩句話,那客人還在招呼伍鏢頭,太極柳逢春忙答道:“老客,不用跟著掛念,沒有事。這夾谷裏不是談話之地,我們有甚麽事出了天目山,到了山口外鎮甸上再細談吧。”

太極柳逢春用這幾句瞞江過海的話,把兩個粵商的話擋回去。

這裏一般人除了這兩個富商以外,全是久走江湖的鏢師武師,連騾夫夥計也全是精明幹練。

太極柳逢春拿話這一攔,大家全明白,立刻關照騾夫夥計們趕緊起程。

這麽多的人,沒有一個再提方才的事。

江南鏢客伍宗義也噤聲不再說甚麽。

因為這兩個粵商,只是利徒,只知道圖利,甚麽場面過節全不懂,跟他們沒有話可講。

此時經柳逢春用話一點自己,自己深知只要跟兩人一說實情,自己現在就得受兩人的一番侮辱,遂暗中附和著柳武師的話,趕緊的催促起程,自己滿腔怒火,強自抑制著。

雙足一磕馬腹,隨即躥到頭裏。

那太極柳逢春和鏢客鄧謙,全是各抖絲韁繩,趕到伍鏢頭身旁,低聲勸慰道:“伍鏢頭,事到如今急死也無益,人家給甚麽咱們接甚麽,遇上甚麽全得算著,又守著這兩個‘空子’,犯不上在他們面前輸口,我們想法子挽回要緊。”

伍宗義冷笑一聲道:“完了,我現在任甚麽話也不便說了,我要不能把鏢原回,僅這兩個客人就能要我的命。眾位仁兄賢弟實在拿我伍宗義當朋友,現在我遇上冤家對頭,跟我要鏢見個起落來,我不接也不成了。眾位相待之情,我將來再報。眾位替我把鏢護到獨松關,我們要立刻趕下去,不把這賊子追上絕不回來。眾位先行一步吧!”

司馬壽昌也催馬趕到,伍宗義向司馬壽昌道:“二弟,我們不便再耽擱。賊子趕盡殺絕,我們叫他走脫了,有何面目再立足人間?把馬匹留下,我們走吧!”

司馬壽昌更不答言,翻身下馬,伍宗義也要甩蹬翻身,突聽得道旁的叢草密菁中,有人說了聲:“你們把賊子看得太重了,不要盡自磨煩,趕到獨松關等我!”

伍宗義正要往起行,哪知暗影中竟有人答話,伍宗義一按馬鞍橋,飄身落在道旁喝問:“甚麽人?”

口中喝問著,身形已然縱過來,腳尖又一點地,已縱身到這峽谷的石壁上。

哪知在那叢草裏一條黑影淩空而起,其疾如矢,自己哪裏敢再追,那條黑影眨眼無蹤。

自己忖度是二俠暗中又和秦中三鳥較量上,自己不由十分感激,遂趕緊仍退到夾谷裏。

經這一來,知道暗中有救應,心裏略略的放下。

遂催促著騾夫們重整理騾馱,掌起燈籠火把,照著路往山口而來,按下這裏不提。

且說二俠矮金剛藍和,把這一邊支撥的按著自己的意思,任憑賊人走開,自己這才飛身翻到峰頭,攏目光往兩邊看了看,只見順著夾谷往西南去的道路上,有兩條黑影若隱若現,正是來路,矮金剛藍和心說:“好猴兒崽子,你認為最後的勝負要叫你占了便宜去,我枉稱燕趙雙俠了。”

二俠腳尖輕點,從峰頭上縱躍如飛的追了下來。

二俠身手既比他高著一籌,那侯天惠雖以小巧之技,馳名江湖;只是現在身邊多了一個黨羽鉆天鷂子柳成,武功輕功可差的多,侯天惠反被他拖累得不能把全副輕功施展出來。